朝远处的南过喊道,“你觉得呢?”
南过向来是个没主见的人,他嘿嘿笑道:“我听大师兄的。”
一窥未来,这是充满诱惑的四个字,若未来是好的,自然皆大欢喜, 若未来不好, 也可以设法回避。江暮雨思衬片刻,有益无害的事, 去看看也无妨。
“赶在除夕前回家即可。”江暮雨说。
“没问题。”黄芩兴高采烈的点头, 以一种特别欠揍的眼神看着白珒, “墨玉公子,你若不想去可以提前回家看门。”
白珒若有所思的拄着下巴道:“听说你在院子里养了三只兔子?”
“怎么了?”
白珒用一种真诚的眼神和谄媚的语气说道:“我做红烧兔rou等你回家来吃好不好呀?”
“你!”黄芩被气到了,怒不可遏道:“小兔子招你惹你了?你简直是……心狠手辣,草菅兔命, 杀兔如麻, 杀兔如爇,杀兔不眨眼……”
白珒:“我吐你一脸!”
黄芩气急攻心,说不过就搬救兵:“掌门你看他!就知道欺负人!”
江暮雨忍俊不禁,唇边淌过温怡浅笑。
白珒拽的二五八万一样:“黄师兄, 你可是我师兄啊, 到底谁欺负谁啊?”
“我,哼!”黄芩背过身去,怒气冲冲的朝外走。
不一会儿, 南过的疑问声传来:“黄芩,你干嘛去啊?”
黄芩:“我找觉空大师宰了那只白眼狼!”
数点烟鬟青滴,一杼霞绡红shi。
又一次来到蓬莱,品尝了赫赫有名的清汤柳叶燕菜,其色白如雪,晶莹清澈,味道独特,回味无穷。
在当地歇息了一天,便前往目的地,应天石的所在地并非什么机密的领域,沿途也没有机关陷阱,是那种谁想来随便,看不看得见过去和未来就纯属天意了。
“每晚子时,只需站在应天石前,便可看到过去或是未来。”觉空说道,“现在时辰还早,等着吧。”
前些年应天石可谓风靡狂热,多少人前仆后继的守在这里坐等窥天,然大多数人都是啥也没瞧见,灰溜溜的离开了,有些人运气好看见了,但都是些早已知晓的前尘往事,顿觉无趣。
随着失望的人越来越多,这里的热闹劲儿也就不复存在了,现在顶多是些还抱有希望的人闲着没事,来碰碰运气,四处冷清得很。
观看这块巨石,嶙峋兀立,古朴苍桑,三面崎岖坑洼,一面光滑如镜,触手冰凉,如玉石般莹润透亮。站在应天石面前,有种欣赏壁画的感觉,南过特别期待,和风火轮两个人算着时间,就等着一饱眼福了。
江暮雨站在打坐的觉空身侧,问道:“大师可让门下弟子对我师弟进行过暗杀?”
觉空睁开眼睛,实事求是道:“不曾。”
江暮雨没再问,觉空却好奇的仰头看他:“江掌门,可有哪里不妥?”
“除了大师,另有人要取白玉明的命。”
“是么?他们是为何……”
江暮雨缓缓摇头:“我问过黄芩,那些来暗杀的修士都是些无名散修,而且……都中了傀儡咒。”
觉空听了这话,闭目说道:“贫僧也曾用傀儡咒控制过店小二,江掌门不怀疑贫僧吗?”
“大师控制他只是为了引玉明出去,而那些被傀儡咒Cao控的散修,却是为人卖命,变成了棋子。”
觉空轻轻叹气:“此人滥杀无辜,罪孽深重,阿弥陀佛……”
墨色夜空,冷月皎洁,流银泻辉。
江暮雨倚在一棵黄杨树前坐着,南过就守在应天石旁等候时辰,风火轮闲着没事爬到树上,揪了两个野果子吃,结果又酸又涩,凑到小河边狼狈漱口。
秋季的山谷中格外清爽,到了夜间更是充满凉意。黄芩生了一堆火,愁眉苦脸的听觉空和觉缘嘴里絮絮叨叨嘟嘟囔囔的念经。
白珒手里拿了片绿叶,绿叶上盛着清澈的泉水,他坐到江暮雨身边,递了叶子去:“要么?”
江暮雨迟疑了下,伸手接过,清泉顺着叶身的纹路滑进口中,有那么一丝淡淡的甘甜。
“别动。”白珒突然叫了一声。
江暮雨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下意识保持住这个动作,就见白珒伸出手指,轻轻在他唇边抹去残留的水渍,顺势将落在肩头的树叶摘走,掸了掸细微的尘埃,笑道,“好了。”
这一系列动作说亲密不亲密,说疏远也不疏远,却好像细沙入水,溅起了无数涟漪,江暮雨不知怎的,耳根有点发热。
他惶恐的往一旁挪了挪身子,脑中思绪却停不下来,猛然想起当年在昆仑雪巅的一幕。
白珒为了他去求山神救命,无条件答应山神的任何要求,哪怕是继承洪荒,永生永世的守在昆仑雪山也在所不惜。
对于江暮雨来说,这绝无可能。他从林卫口中得知白珒去寻山神了,这种九死还没有一生的地方居然也敢去闯?他除了震惊,便是恐惧,他心惊胆战生怕白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