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淋淋地滴下,面色苍白,唇色几乎青紫。“寺内不收女眷。”老和尚打开中间的隔板。
“为何。”王瑛的声音忍痛中带着平稳。
“犯戒。”
老和尚不是什么有善心的人,这个密道也就只有宫里的几个人知道,本以为是宫里来人,没想到确是王瑛。
武林盟主彭天岳不是个好人,尤其是拥有了所谓的气运之后,更加为所欲为起来。倒是王瑛是老和尚在俗世之时小妹的闺中密友,可惜识人不清。想起彭天岳强抢民女,殴打发妻的传言,老和尚对王瑛板不起脸色。
至于王瑛——过去的也该过去了。
“……”王瑛看着老和尚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两边除了和尚的火折子之外没有任何的光亮,火折子的火舌不断地跳动,王瑛好像是因为疼痛闷哼了一声。“清绝,我悔了。”
说了出来好似就轻松了一些,王瑛又说了一句,“我后悔了。”王瑛本就有些支撑不住,这时候见到了老和尚,最后一口气也就泄了,霎时晕了过去。
老和尚无意中瞥见了王瑛隆起的肚子和裙下的水渍,火折子有些拿不住,烧了他的大拇指一下。
那一夜,雷声大作,闪电齐明,随着王瑛腹中胎儿一起被剖出的,还有一块“玄铁”。
王瑛醒的时候,身上盖着薄被,身边有个皱巴巴的婴儿,并不吵闹。她正欲起身的时候,只觉小腹处奇痛无比,像是被人割了一刀似的。
“就是被人割了一刀。”老和尚走进了庙里,“你且休息吧。”
“和尚,你不是说,犯戒吗?”王瑛不知道这么多年后再见故人,她竟还能装作小姑娘时的语气跟他说话。
“笨姑娘。”老和尚见王瑛先服了软,语气也就不像之前那么僵硬和无措,“比起人命,其他的戒,都不算戒。这才是前边那位,被人称作慈悲的原因。”王瑛此时细看,敛眉的老和尚,竟然也露出了几分慈悲之相。
“你好好休息吧。”老和尚绕过王瑛,往庙前空地走去,手中还攥着一个东西。
——
吃完一只整鸡的老和尚满足地砸了砸嘴,眼中带笑地反问邵云封,“你猜,我拿的是什么?”
邵云封见到那笑突然有些心虚,“是那‘玄铁’?”
老和尚微微一笑:“不,是手机。”
“!!!”
“你……”邵云封有些失了言语,脑子浑浑噩噩的,有些摸不清真相。
“我本来还有些疑惑,但是都这么多年了,也有些确定了。”老和尚自然地把手上的油渍往邵云封的衣角上擦,“你来自现代,几几年穿来的,要认亲吗?”
“……”邵云封看着有些无赖的老和尚,不知做什么表情,“对了,我手机呢?出生的时候的那部,什么牌子的?还能用吗?”
“水果机,有钱人,耗电机,恭喜你,不能用。”老和尚想着赚了这么多年的“师父”,觉得美滋滋,把藏在怀里的陈年水果机拿了出来,“喏,给你。”
“……”麻蛋,这个臭屁和尚。
老和尚敛了脸上笑嘻嘻的神色,继续将故事讲了下去。
——
王瑛身体大不好了。
本来就因为胎儿胎位不正难产,现在被剖了腹,在医疗资源贫乏的古代还是不免烧了起来。
一般人烧糊涂了总会说些胡话,而王瑛偏偏Jing神头好得惊人,脸烧的通红,眼镜却亮晶晶的。
像是——像是回光返照。
老和尚摸了摸被烫了一下的大拇指,还可以摸到隆起的水泡。
“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你若是撑不下去,我就把他扔到外面去自生自灭。”
“你呀,还是刀子嘴。”王瑛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恣意得明亮的小女孩,整个人都在发光。“年轻时我黏你黏得紧,却被拒绝了很多次——后来便任性地嫁给了彭天岳。
他不是个好人我知道,只是开弓没有回头见,本来心想着无论如何就这么撑下去也是好的,没成想出了‘气运’这样的东西。但是只有我知道——‘气运’是怎么来的。”王瑛狡黠地笑了笑,“是因为‘浮石’。那天我看到彭天岳小心地在磨浮石粉,日日泡茶喝,‘气运’也愈发地浑厚,只是似乎因为人与人之间还是有些差异,所以即使我像那些彭天岳的属下一样尝了浮石粉,却没什么大的效用,可能是个人体质特殊,而那些人却可以掌握了气运。”
王瑛在赌气嫁给彭天岳之前,也是个有手段的好姑娘。以她的气性自然不可能被彭天岳一直拿捏着毫无准备,她一直默默地将彭天岳花大力气找来的浮石藏到了府中后院的井里,浮石并不好找,她便寻些相似的石头来充数,所以这些年来彭天岳的‘气运’似乎并没有大长进。
——
“我猜啊,是因为井水里的浮石有些溶在了水里,顺着井水走向了千家万户,所以适合有‘气运’体质的人得了气运,才在在这几年越来越多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