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谢平原想通了主动过来找他们,估计因为是案子有了进展,谢平原那边似乎也终于做好了安排,趁着今天赶过来谈签约的事情了。
“那好,冯裴刚走,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嗯。”
给冯裴打了电话,龚月朝等他到了,便去了公司。
龚月朝到了公司,直奔时沐城办公室旁的小会议室去了,他一推门,谢平原见他先愣了下,随后便赶紧站起身来,上前大跨了两步,紧紧的握住了龚月朝的手,连声道谢。
这一切显然太突然,龚月朝还没有领悟谢平原的意思,毕竟他与这个人认识有半个月之久,从未感受过他一点半点的热情,今日突如其来的亲热,反倒让龚月朝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
倒是顾铭站起身走了过来,解释说:“铮铮为了这个案子受了重伤的事情,谢老板已经知道了,他今天过来,除去谈公事,还给铮铮带了不少慰问品,就在我的办公室里。”
“那……谢谢了。”龚月朝顿了顿,意识到了什么,看向顾铭。
顾铭递给他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可不是我说的。又回头看了看时沐城。
龚月朝心下了然,这事的始作俑者,想必就是时沐城。不过倒也不是坏事儿,万事想得周全才能谈成一笔好生意,不过龚月朝怎么都没想到合作的促成竟然是因为秦铮铮受的这次伤。
顾铭在一旁继续和稀泥:“谢老板这次过来呢,可以说带了很大的诚意来与我们谈的,月朝,你来之前,我们都聊了挺久了。”
谢平原接话道:“是啊,我妻女被害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敢声张,一是怕社会舆论的压力,二也是因为我想要回避。这段时间我频繁去市公安局那边,听说了很多案子的细情,后来从时总口中得知龚总您与秦警官的关系,我立刻就觉得特别过意不去。原本呢,我还想去医院看看秦警官的,但是我这边又临时出了趟差,昨天晚上才到家,谁知道他今天就出院了,于是我就赶紧来沐城集团这边了。”他说着,还充满了歉意的搓了搓手,继续道:“我想呢,与其说那些虚的,还不如来些实际的,我来这里的目的也主要是谈那个采石场的事情,我觉得咱们可以再谈谈。毕竟它在我手这么多年没生产了,设备什么的也就老旧了,原本我留着,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告诫和念想,现在案子基本上算是破了,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我可以在你们原定的价格上再便宜一些,你们还有兴趣吗?毕竟后续还有一些手续转让,恢复生产之类的东西要去跑,很花时间和Jing力。”
可以说,一周多未见这个人,这次见了,似乎真的在他身上看出了很大的变化,是一种脱胎换骨、焕然一新的感觉。
龚月朝在心里掂量着谢平原的话,又想到顾铭之前与他说的,他是能看得出这人今天的确带了足够的诚意过来的,他瞥眼又看了看时沐城和顾铭,见那二位似乎并没有什么意见想要发表,一副他全权做主的架势,沉yin了一会儿,开口道:“谢总,其实这件事我和我们时总、顾总探讨过多次了,也拿出了很多很实际的方案来,之前没来得及细讲,今天有空,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商议出一个对咱们两家的利益最大化的合作协议出来,最初我们提出那个您占股份的提议依然有效,我们更欢迎多一个合作伙伴。”在于工作剥离了一周之久以后,龚月朝能迅速的重新投入进去。
“龚总真是我见过最大度的一个人了。”谢平原笑道。
龚月朝笑,让冯裴把前期准备的一些资料抱了过来,却闭口不提买卖的事情,反而跟谢平原介绍起项目的发展和前景,谢平原颇有兴致的听着,时不时的点头表示认可。
就这样,几个人的碰头会持续了足有三个小时之久,中间只休息吃了个简单的午饭,便又接着继续商议,直到有了一个雏形的协议出来,这个小会才算散了。
晚饭是谢平原张罗的,他还非要让秦铮铮过来,龚月朝劝了半天,说他胳膊不方便,这次暂时就算了,谢平原说哪天上门拜访道谢,才肯作罢。
席间,他们已经不谈公事了,谢平原道起内心对于警方的感激,尤其是秦铮铮,话就变多了起来。这些年丧失妻女的压抑,使得他性格十分古怪,如果不是现任妻子的宽厚大度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与支持,他可能很难走出过去的Yin霾。
散了席,秋风吹散了几人的酒意,餐厅门口停了辆宝马车,谢平原与他们挥手道别。路灯的辉映下,勉强看见了坐在车里的,谢平原的现任妻子,也就是那个所谓的“富婆”,她气质很好,也很优雅,竟与想象中的肥头大耳大相径庭。
挥手道别,他们三人才上了冯裴过来接他们的车,坐在副驾驶的时沐城对顾铭感叹道:“咱们小老师在这一年时间里,真是飞速的成长,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我原本以为他会压低购买价格,一刀切的斩断与谢平原的联系,银货两讫,再无瓜葛,谁知道他竟然没这么做,还极有耐心的跟老家伙谈。”
顾铭认同:“月朝从来都不是目光短浅的人,我猜他是看中了谢平原现在的背景。”说罢,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