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青樽做够了面子上的工作,眯了一双桃花眼,使了个暧昧的眼神:“那我就不打扰梁公子与佳人相会了。”
姝宛识趣地偎进了梁攀怀里,伸出纤纤玉手调笑着。姝柳也反应了过来,轻移莲步走过来扶着那个大嗓门去一边休息了。
樊青樽带着淮月出了船舱,就看见乐荣趴在船边,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的水面,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抱怨着什么,声音不大,周围的画舫上又笑又闹,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乐荣一扭头看见了樊青樽,马上不说了,脸上堆出一个笑脸蹦蹦哒哒地跑了过来:“林大哥!”
“乐公子,在下还有要事要办,就先失陪了。梁公子将他的画舫换给了我们,乐公子刚刚落水,还是回去好生歇息,免得着凉。”樊青樽笑了笑,满意地看见少年哭丧了脸。
“没事,又不会感冒。”乐荣还想争辩一下。
“感冒?”
“啊,是我们那儿的土话,就是着凉。”
“在下是要回去核对账目,不瞒乐公子,我这次出门的紧急,不日将要返程,若是乐公子日后有约,将书信寄到西北林家,在下定能收到的。”
乐荣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眼神幽怨的让樊青樽以为自己始乱终弃了似的。
把这个麻烦Jing送走之后,樊青樽一路沉默无言地回到别院里,沉下了脸,淮月上前一步替他宽衣,温软的语调让人听了舒服多了:“教主,方才乐公子说的是‘早知道这里这么麻烦,就不该报这个名当志愿者,还好这破地方美人多’,奴婢学艺不Jing,大抵是如此。”
咦?
淮月又问了一句:“梁攀还有多长时间。”
“左右不过今日子时。”
看来淮月的视力倒是又好了很多,她心细,樊青樽就训练她学会读唇语,交谈只压低音量是万万瞒不过她的。只是没想到,淮月的观察力又有长进了,她看得没错,樊青樽在扶住梁攀肩膀的时候,将一小截儿金蚕丝顺势拍入了梁攀体内。
金蚕丝入水不濡,入火不热,刀枪不入,吹毛断发。是由天外异石千锤百炼琢磨成蚕丝般粗细,收放自如,注入内力便坚不可摧,那一小截儿金蚕丝被樊青樽以内力打入梁攀脏腑,便足以要了梁攀的命,如果不将尸体开膛破肚仔细搜刮,怕是一辈子找不到梁攀的死因。
他若不行房事,气血平稳,还能多活两日。他若近色,气血带动金蚕丝游动在身体之中,便活不过今晚了。
这个梁攀是个没什么用处的棋子了。,
他本不该死,但星雾教不会放弃在廷县的势力,他的死能为星雾教争夺更多的利益。让他死得毫无痛苦,就是樊青樽最大的仁慈。
樊青樽换上便装,又舒舒服服地窝进了自己的躺椅里。
这个乐荣,或者说靳岳晏,或许就是第三个夺舍者了。
这个夺舍者应当有靳岳晏的记忆,也就是说,真正的靳岳晏已经被他抹杀了。他胆子小,好色,却不爱财,惜命,却又保持着很强的好奇心,看来他本身的年龄应该也不大,没什么心计,看起来就是个市井小民。
除却他王爷的身份有一点敏感之外,其他的倒不足为虑,让玄机阁看紧了就是。
而至于梁攀说的恶丐伤人,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梁攀对那群恶丐的厌恶做不得假,也就是说这群恶丐并不是沅派或者说是青城派的手笔,他对此并不知情。但他们下手又准确无误的选中了星雾教的铺子,总不可能是巧合——
不是巧合,那就是内鬼。
内鬼?江南分坛会有内鬼吗,这内鬼又是在图什么呢?樊青樽脑海里闪过十余种可能,但每一种,都无法解释为何对方并没有杀掉封佑行,断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或者说,有什么目的,是在封佑行活着的情况下才能办到的。
而现在封佑行“失忆”了,对面的幕后黑手必然坐不住,一定还会有下一步计划。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倒不如坐等对方出手,见招拆招。
不过,今日的意外之得
教主大人眸色暗沉,神色晦暗不明。
现在是三个人了,还有七个人,会藏在哪里呢。
“教主,梁攀死了。”
什么?
他们回小院还不到两个时辰,刚过傍晚,院子外面闹腾得很,只为了一件事——梁攀死在了画舫上,官府正在派人缉凶。
这并不是樊青樽的手笔,但于情于理,他和乐荣作为最后接触梁攀的几个人,官府还是要来了解一下情况的,尤其乐荣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梁攀起了冲突。
梁攀死因一目了然。
正当他们在画舫上寻欢作乐之时,自重重荷叶下登时窜出一道蒙面身影,形如水鬼,手中一点寒芒掠过,一击即退。
一枚小小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梅花镖,不过这一枚可是棱角都打磨地光可鉴人,锋利非常,直直的扎在了梁攀眉心,打得他颅骨粉碎,取了他的性命。
大嗓门当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