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奚:“殿下若觉得臣有谋反之嫌,处置便是,臣领罪。”
穆瑞辽见状,忙表示不是如此,凡事都要讲证据,“本宫之所以那般说,也是为了避免大家觉得本宫偏私舅舅,想为您彻底摆脱嫌疑,避免他人再有任非议。”
宋奚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也不去看向面色有意讨好他的穆瑞辽。
穆瑞辽转即恨恨地看向陈渭南,问他到底是如何从贾雨村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
“回殿下,前些日子陈国身日,偶与其先来,发觉彼此性情相投,便有些许来往。这次他得知三字坊印反书的事,战战兢兢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来找臣商议。臣觉得印制反书乃是大事,便是宋大人权倾朝野,臣一个兵部侍郎在他跟前,就跟个脆皮鸡蛋一般,一碰就碎了。然国有国法,罪行就该被揭发出来,算是一名臣子为国尽瘁。便是因此得罪了权贵,受死,臣也心甘情愿了。”陈渭南铿锵说罢,便跪地磕头,表明自己忠心不二的态度,并反过来恳求太子查清此案。
陈渭南说罢,又觉得自己不能把话说得太死,连忙再补充一句,“若是宋大人真如贾大人所言,被冤枉了,此事也不可小觑,总归都是要查清楚。”
穆瑞辽点点头,他默了会儿,又看向贾赦,着命乌丞相审问此案。令其三日内,要办妥此案,查清一切证据回报。而这期间,宋奚便暂停武英殿大学士的职务,等待案情查清才说。
乌丞相领命后,出了殿,就立刻问贾赦要人证。
贾赦斜睨他一眼,“自己找去,都在京畿府。”
乌丞相翘着胡子瞪贾赦,二话不说就扯住他的袖子,“贾大人,你这是什么态度,我问你要证人,你就该给我证人,这便随我去!”
偶然路过的小吏闻言,微微侧目看这二人,显然发觉乌丞相对贾大人的态度不善。赶紧都一个个缩着脖子,痛快离开,生怕这二人的怒火牵连到自己身上。
贾赦配合乌丞相,上了车,二人便一同乘车往京畿府去。
“这是怎么回事?”乌丞相问。
贾赦摇头,“不清楚,进来贾雨村异常,因我早就对他怀疑,这半年来一直派人盯着他,便发现的及时。昨日叫人清查三字坊的时候,发现他们之前接了一个印书的活儿,书上的内容有隐喻当朝的大逆不道之话。我便叫人将这些书装箱,送到后门口,然后叫来了京畿府的人,做了备案,又继续将书留在京畿府,等待来查它的人。”
“反书?这是太分明的低劣的黑人手段。”乌丞相鄙夷道。
“丞相还没看清么,而今不管是什么低劣手法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太子愿意信就够了。”贾赦一语道破而今的局势。
“你的意思,太子有意除掉宋奚?”
“便是不除,也是觉得他碍事了,想找个由头把他撸下去。”贾赦道。
乌丞相蹙眉沉思片刻,“这局势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连老夫控制不了了!”
乌丞相叹毕,又问贾赦可知道圣人而今的情况如何。
“老样子。”贾赦道,“消息不能传得太贫,就怕传消息的路数被太子的眼线发现,打草惊蛇。不过我有嘱咐,危急情况再传消息,此刻没有消息便就是好消息。”
乌丞相点了点头,然后望着窗外,看着车外那些百姓们看到自己的马车后,又都摆出一副笑话模样,指指点点,甚至还有四五岁不通事的小娃子,抓着石子往这边丢。
驱车随从们见状,立刻出声呵斥,打算要停车去拿那些孩子,乌丞相立刻出言警告他们。
“说了多少次,这样的事儿无须理会,也没伤着我,你们只管驱车走就是了。”
“可是老爷,他们竟然敢对您这样大不敬,这——”
“走!”
小厮无法,只好继续驱车。
贾赦拱手对乌丞相致歉,“倒是我的过错,把丞相的假嗜好公布给世人了。”
“恩侯啊,你说舔猪屁股这种事儿,伤害到什么人了么,我随便编了一个小怪癖罢了,当初还挺庆幸太子爷竟然信了,并且果然如我所愿以此要挟我。可而今瞧这些人,竟然也都和他一样,觉得这是天大的事儿。我就是有这癖好怎么了,这算什么事,碍着谁了?”乌丞相不解地反问贾赦。
“丞相乃是百官之首,天下文人模仿的榜样。您在他们眼里,就不是人,”
“何意?”
“您在他们眼里就像神一般,德高望重,在他们心里他们是把您跟文曲星之类的神仙一般供奉在最高位。本来在他们眼里,您出恭都是令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更何况舔猪屁股这种连俗之又俗的常人都不会干的事,他们便更觉得难以接受了。转而觉得你连他们都不如,那里配做丞相,便心中不忿地诋毁。”贾赦解释道。
乌丞相捻着胡子耐心听完,点点头,赞叹还是贾赦看得透彻。他一把年纪了,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倒是没看透这一点。
“丞相素日关心的是国家大事,这种大众心思您不了解也实属正常。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