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出手帮老夫,老夫也理解。毕竟太子是他的亲外甥。不过他倒是提议了一个法子给老夫,让老夫声东击西。老夫早就知道他通过挖掘官员们丑事,来控制人心。我便做个假把柄给他,打算让放过孩子,你就是刚好在这时候帮了我的忙,让老夫得以立见孩子。”
乌丞相顿了顿,感激的看一眼贾赦,“老夫也便是在那时候决定,不可忍辱偷生,任由此人摆布!太子太过手段Yin狠,为人狠戾。便是柳州一案,他策划了整桩事,牺牲了三余万军士的性命,目的就是为了让圣人以为他有能耐力挽狂澜,有为兄的宽仁情义。你倒说说,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岂能适合为君为王?他而今对外的模样。不过都是逢场作戏,装出来的样子罢了,好在你慧眼金睛,已然识破!”
贾赦没想到想来Jing明深悟中庸之道的乌丞相,竟然也会着了那假太子的道。
“丞相身经百战,岂会被太子的随便两句煽情言语就感动的晕了头?”
“人心都有执着,谁逃得过?不过是各有不同罢了。那太子几乎就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很乖巧。当初老夫受屈之时,他虽未帮上大忙,但里外张罗,心中热忱,因此受到圣人贬斥,却仍是不悔,为老夫昭雪一事竭尽心力,令老夫一直蒙恩于心。这绝非一般情义,老夫自当该好生回报。谁料他转了性,七年前的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唉!”
“哪有什么七年前,你还错了情。”贾赦道。
乌丞相不解,“你在说什么?”
“假太子。”贾赦做口型给乌丞相。
这时,马车忽然停了,外头猪毛告知贾赦,已经到了宋府了。
贾赦要下马车,被乌丞相一手拉住。
乌丞相:“说清楚。”
“丞相有什么计划?”
乌丞相眯着眼盯他。
“舔猪股的事儿你都能想出来,别跟我说你没有计划。”
乌丞相:“自然有,我已将近来太子所做所为全部据实呈报给了圣人,请求他改立皇储。”
“然后?”
乌丞相:“什么然后,我备足了他jian诈虚伪玩弄权势的证据,只待圣人一发话便可解决一切。偏偏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所有人的丑事都揭露出来,还把我给整了进去,你叫圣人听了消息后,还有怎么信我!”
“怎知道是我干的。”
“除了你还有谁,太子也怀疑是你,不过我当着他的面表示更怀疑他,这般才显得我为秘密泄露的事而生气。”乌丞相老实回答道。
“你这老头,倒是真会演,我的差点都被你骗了。”贾赦叹道。
乌丞相:“自然要认真,这可是随时会掉脑袋的事。快和我说,你所言什么假的,到底何意?真有可能?”
“我还缺个有力的实证,但可以确认,他一定是假的。圣人那头,你休要再继续报信,那里头有太子的眼线,小心报信不成,自己的命倒先没了。而今圣人手中掌权的东西只怕还没有你多。”
乌丞相蹙眉,“此事我也清楚,奈何我一个区区文官,与武将来往甚少,但是有不少认识的,却没什么过命交情。只怕光凭我的两片嘴是没什么用处的,须得圣人的墨宝才行。”
“用不着,你而今只需要专注你的丑事,率领群臣把三期的事闹大,越乱越好,便是帮大忙了。至于圣人那边,本就身子不好,加之其所处境况也不安全,你慎重。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贾赦说罢便下了车,表示他们不宜再继续多言,否则必定会引起他派来的那些监视他们的人的怀疑。
乌丞相犹豫了下,咬了咬牙,对贾赦点头,愿意选择信他。
二人随即分别,乌丞相在贾赦下车的时候,还拉扯了贾赦一下。随即贾赦便高声呵斥车夫赶紧把人送走,他则甩了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穆瑞辽得到这些通报之后,不禁冷冷嗤笑两声,转身对坐在桌边饮茶的衡峻道:“这个贾恩侯,我刚觉得他有些才干,便就做了愚蠢至极的事情给我看。”
衡峻笑着为穆瑞辽斟一杯茶,送到他跟前,“你做的很好,没让我失望。至于贾恩侯,不过是挖人丑事,窥探人隐私的宵小之辈。不过有时候确实有一些才华,但目光始终是浅了。”
“此言有理。他该是以为暴露了这些大臣们的丑事,这些人便会不受我控制,疏离我。”穆瑞辽好笑道,“殊不知就是因为他此举,令这些大臣同仇敌忾,而且因为丑事曝光地位岌岌可危,他们更加要讨好依赖我,以图正名保住地位!”
衡峻哈哈笑起来,对穆瑞辽竖起大拇指,赞叹他厉害。
穆瑞辽扬起下巴,一脸高傲,“这是自然,也不看我是谁,我是大周的太子,正经的储君,未来大周朝的帝王!”
“是是是,但我可要提醒你,做人不能忘本。”衡峻对上穆瑞辽的眸子,嘴角一歪,晾起一抹邪笑。
穆瑞辽斜瞪一眼衡峻,“不过是几个城市,一些金银珠宝,少不了你的。你不必每次见我都提,听得我耳朵都快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