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事早经了御前,其中关窍也有京畿府衙明察,早还了我清白。你拿这事说嘴未免可笑!”
谢蛮见他理直气壮,道:“你是世子,正所谓官官相护,自然全是你的道理。”
温酌便是再聪明,也受不了这样胡搅蛮缠的。
“常言道清者自清,你不过听了些风言风语便来杀人,可见愚笨!”
谢蛮一听哪里罢休,骂道:“你自诩清白,却不知这话正是你自己家奴所说,难道还是冤枉了你不成?”
温酌略顿了顿,忽然想起一人,不由冷笑,道:“那人可是名唤林同嗣?”
谢蛮一呆,问道:“你怎知道?”
便是连季衡都看不下去,心道螟蛉子竟收了这么一个缺心眼徒弟,也不知如何想的。
温酌白他一眼道:“你师可说过切勿轻信于人?这林同嗣乃是官家出身,因其父贪赃枉法被流,如此出身可不就是你说的生着两张口的人家?他虽是我妾室亲弟,脑子却不清楚,也因你方才说得那桩疑案还曾当街刺杀于我。莫不成因他是家奴,而我是世子,便是他有理?他可信而我不可信了?”
谢蛮愣了愣,他这人行事全凭本心,只认一个是非黑白,岂料温酌如此一说,那林同嗣又仿佛未必可信。只是他又怎能轻易承认自己过错,不由辩解道:“我岂会轻信一人,自然还有旁的人说起你诸多恶事!你从前纵马过市险害人命,还当街调戏民女,使其错失姻缘被夫家退婚,还设下赌局骗人钱财,可不都是你的恶行?!你们这些富人最是jian猾,坑害穷人还要百般抵赖!”
温酌心道果然还是原主的破事记到自己头上来了,可怜他哑巴吃黄连,只是温酌并不是忍气吞声之人。
他摇摇头,对谢蛮道:“莫不是穷就是有理了不成?难道富足便是罪过了?”
他方才提起林同嗣,温酌便想起那庄子上还拘着原主本来的书童小厮等人,据说都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人,这时听谢蛮细数自己恶行,心道多半出自这些人之口。只是让他认下这些罪责,还不是跟让他吃活苍蝇一样恶心?
温酌叹口气,又道:“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我从前也许是做了许多错事。虽说不至害人性命,却也实在放诞不羁。不过,只怕你不知道我因受伤早已前事尽忘。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些事我一件都不记得。
再者,谢蛮我问你一句,莫不成这世上之人但凡有错,你就一定要置于死地么?你比之獬豸如何?你能以一人之力取代法度么?
我温酌今日在此可对天发誓,我为人处事不愧天地!我自问自己的良心便可,哪里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
谢蛮被他一番说辞震得有点混乱,只懵懵懂懂觉得这个温酌似乎并非那些人所说的那样。他如今身为阶下囚,本就身为鱼rou,温酌亦没发落他,反是对他做了诸多解释,饶是谢蛮不聪明,也有点意识到自己许是干了件错事。只是许多人总缺乏勇气面对自己的错误,便要用各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他心里虽有些信了温酌,偏偏嘴上还要逞强,道:“你花言巧语,自然说什么是什么!”
温酌终于站起身来,将那香炉置在桌上,朝他走过去。
谢蛮躺在地上,双眼圆睁,见温酌一步步上来,自己不能动弹不由有些惶惶,喝道:“你要作甚?”
温酌轻轻一笑:“你说我若是此时捅你一刀,抛尸荒野,又会有何人知晓?”
谢蛮大惊失色,骂道:“杀千刀的恶贼,你果然不是好东西!”
然而温酌却没有捅他刀子,趁他说话蹲下`身子把一丸药丸子样的东西塞进他口里,不及他吐出,直接托起他的下颚帮他咽了下去。而后,又摸出同样一丸丹药自个儿吞了下去。
便是季衡见了也有些怔住了,问他道:“世子,你喂他吃了什么?”
温酌笑了笑,反问他道:“季大人,你可听说苗疆有一种蛊,名唤同命蛊?同命蛊,正是同生共死的良药。”
他的话虽是对着季衡说的,眼睛却是看着谢蛮。
谢蛮顿时脸色一白,只是他正想干呕,被温酌随手塞了一团破布在嘴里,呜呜地发不出声。
温酌终于不耐烦地站起身,对季衡道:“这人是个死心眼,而且脑子还不好使。不过瞧着倒是想行侠仗义,勉强算个是好人。看在这份上,我也就不把他送官了。只是我手底下这些个人,白白被他打成这样,实在让人火大。总不能随便放他就让他逍遥去了,便就先拘着出出气罢。”
季衡很有些摸不清世子的路数,心想这跟你吃同命蛊有什么干系?他这疑问几乎全写在脸上,温酌不由哂笑:“你说跟自己厌恶的人同生共死是什么感想?就让谢大侠好好体验一下吧。”
他实在有些累,又同谢蛮废话了许久,见他脑子不开窍,实在有些乏了,便想出这么个主意吓唬谢蛮。
季衡总算弄明白他的意思,心想这个世子也真是神来一笔。不过反正谢蛮被他卸了关节,又被温酌喂了什么劳什子同命蛊,想来对温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