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们要的不是一样东西。
失力的滑坐在沙发上,吴馨毓真的不知能再说什么,像又怎么样,他说了她不是他,也说了他只要他!
眸子里的他在笑,他还笑,他喜欢的人并不能像他喜欢他一样喜欢他,他承认了这样的话还在笑。
其实即便没有鲍聿卿吴馨毓也知道,很多时候,她分不清周天赐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所以才会想要他跟自己说真话,可是说了真话的他,却让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同时她也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别人插手进入的余地,不是明白的谁是谁非,而是一层又一层联系在一起说不清的纠缠。
“对,我要你跟我说实话,可我没说只要你这样。”看周天赐听她这样说,终于不想那些让他发笑的事情,转眸看着自己,吴馨毓勾起唇角,“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好。”
吴公馆
“你是……?”
当周天赐寸步不离的照料一连三天满嘴胡话高烧不退的鲍聿卿终于转醒,第一句话竟是这样带着不确定的询问,周天赐更加消瘦的脸颊上一深一浅两个酒窝瞬间从脸上掉下,摔得粉碎。
他皱眉盯着有点不知所措的鲍聿卿,他脸上带着烧尚未退去的chao红,眸子里不是已往的透亮无暇而是漾着慌乱,正自己勉力坐起来。
“来人!”周天赐大喝一声,立刻有人进来,几乎在同时,他听到身边的鲍聿卿细不可闻的声音,“赐官,你要干什么?”人也跟着往他身边蹭了蹭。
“总司令,有什么吩咐?”洪亮的请示声淹没了马上淹没了鲍聿卿微弱的声音。
周天赐紧盯着鲍聿卿,挥手吩咐,“副司令醒了,请米勒医生过来。”
等侍卫兵另令退出,周天赐仍然看不出端倪,“你喊我什么?”
“天赐,我一直这么叫你……”说到这里,鲍聿卿突然皱紧眉头,身体一阵猛烈的痉挛,整个人就要往床下掉,周天赐赶紧一把搂住他,“聿卿?”
“天赐,你是天赐,我知道,我知道……”鲍聿卿好像特别痛苦,可是嘴里就像要说服谁一样不停的说着,“你是天赐,我知道”这样的话。
“聿卿,聿卿,”周天赐把鲍聿卿整个搂住,想让他冷静下来,可他却更激烈的说他知道他是天赐的话。
门口响动,吴馨毓带着米勒进门,看到床上的混乱,跟米勒说了一句,“你一个人,我在外面等”就退出去带上了门。
米勒百般不愿,可医者父母心,屋里的情况分明需要医生,他加快脚步走过去,只是瞧了一眼鲍聿卿,就从随身的医药箱拿出个针剂准备给鲍聿卿打,却被周天赐眼神拦住,“你给他打什么?”
实在不怪周天赐紧张,这个钢笔状的东西,他几天前才给鲍聿卿打过。
“我是个医生。”非常生涩的中文,却是异常利落的手法,周天赐正双手制住鲍聿卿,米勒趁机迅速做完该做的事情。
双臂上重重一下撞击,鲍聿卿没有一下反抗,瞬间就没了声音和挣扎,倒在他身上。
周天赐一时愣住的看着,心脏像被人突然用力一攥。
他的聿卿,他言语行动试探伤害全都制不住的聿卿,他自己都不是对手的聿卿,怎么能这样任由别人主宰控制。
眼前是鲍聿卿无力下垂的头,那么无奈那么无辜,还没有动手就已经败了,这样的事情窝囊到让人愤怒,鲍聿卿昏倒了没有脾气,周天赐心里替他不甘!
“出来,出来。”
还是那个生硬的中文,周天赐只能将鲍聿卿轻轻放好,再帮他盖好薄锦被,跟着出了门。
米勒是个年过不惑的外国人大夫,一身衣袍,带着金边眼镜。医术高超可中文实在不好,吴馨毓就在旁边做了临时翻译。
“巴文耐鲁是Jing神类药物,受试者最大的反映也是Jing神方面的,对于那些在他Jing神上占据重要的地位的人或者事情,有可能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反映,”吴馨毓一边翻译,一边看着周天赐越来越沉的脸色,声音也越来越小,“不过,他药物上的依赖,只要过三天就没事了,三天内,不能有任何神经类制剂的注射……”
最后说不下去的停止了,一阵停顿,屋子里鸦雀无声。
“说完了?”周天赐的声音平板的像一块砖。
“天赐……”吴馨毓因为不确定不知怎么开口。
米勒跟她说,鲍聿卿这种情况从没发生过,但他的反常应该只是暂时性的。
“馨儿。”
周天赐笑得温柔如水,声音也是,吴馨毓一听就知道是让她不要再多说。
“你、要、甘、心。”米勒见吴馨毓一脸为难,伸手拍了拍周天赐肩膀,却被礼貌而绝决的推开。
“谢谢。”
甘心?怎么能不甘心,没有你的帮忙,他就死了,我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馨儿,南京还等得了三天么?”周天赐看出米勒听不太懂中文,仍然压低了声音问吴馨毓,却不等她回答自己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