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当初非得给我安上这么个玻璃花房,说是可以替我讨未来少nainai欢心。这么看来,我倒是真得谢谢他了。”
乔景禹说着便坐到了摇椅上,随手翻着刚才带上来的那本书。
季沅汐在玻璃房内四处转了转,正也想找个地方坐下,却发现这屋内唯一的座椅已经让乔景禹给占了。她走到他身后,用手按下椅背,木质的摇椅便吱吱呀呀地摇晃起来。
“你的这位朋友,心思很是巧妙。只是少算了一把椅子。如此,只能委屈委屈你,先下楼睡罢。今晚只能我一人独享这孤本和花房了。”她坏笑道。
“你这小没良心的,我这才费尽心思地讨好了你,你不投桃报李也就罢了,反而还想将我一脚踹下楼去?”
乔景禹佯怒,往后探手握住她的手腕子,把人拉过跟前,稍一用劲,她便倒在他的身上。
摇椅载着俩人复又吱呀吱呀地摇晃起来。
夜凉如水,万籁俱静,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在此刻都变得清晰起来。乔景禹刚想贴上她的唇,却被她的手挡在了中间。
“不是说带我来看书嘛?”季沅汐心跳有些快。
“好吧!不过不准赶我走,就在我怀里看。这就是条件。”说着乔景禹又挥了挥手里的书,紧接着又把她箍得更紧了。
季沅汐无力反驳,只得顺从地窝在他的怀里。
“对了,‘三言书局’”的老板同你有什么关系吗?”她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想知道?”乔景禹笑着拿手在自己的唇上点了点。
谁知,躺在他身上的季沅汐,竟真的支起身来,吻了上去。
然而,却偏偏不按他的意思,只在他的脸颊上轻啄一下,便马上窝回他怀里,咯咯笑着,就像个淘气的孩子。
乔景禹也拿她没办法,宠溺地吻了吻她毛茸茸的头顶。
“郑叔的母亲李嬷嬷是我祖母的陪嫁丫头,一辈子跟在祖母身边。郑叔的父亲去世的早,他便跟着李嬷嬷一直生活在乔府里。
后来我随祖母南下到了南京,李嬷嬷和郑叔自然也跟了来。当时郑叔也到了该谋事的年纪,却与李嬷嬷有了分歧。
李嬷嬷是想让郑叔也在乔府里谋个差事,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可谁知,郑叔当年读书倒是一把好手,自是不甘心在府里虚度一辈子。过去听祖母说,这郑叔算得上是个书痴,李嬷嬷给的零花钱全让他省下买了书去。
二人僵持不下,祖母看在眼里既心疼李嬷嬷,又心疼郑叔。
祖母一贯心思细腻,因这南京城的学术氛围和异常活跃的书业,她看在眼里觉着有些前景,便想着郑叔既不愿在府里谋差,又不愿出仕。
倒不如让他开个书铺,一辈子既能与书为伍,又能以此糊口,岂不遂了心?
便决意出资替郑叔开个书铺,也算是对李嬷嬷这一辈子陪在她身边的一种补偿吧。
李嬷嬷自是不肯答应的,却也拗不过祖母,于是每每告诫郑叔,这书铺只能是乔家的产业,他也只能作为掌柜的代为打理。
于是祖母过世后,这么多年来,我仍是每年都能收到‘三言书铺’的分红。
所以,倘若你想要哪些书,以后便直接让人送来罢!就算是孤本,郑叔也是没有二话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手里这本书我看着这么熟悉,现在想来,当初一定是让你给拿走了,我才没机会读完,这可是本好书。”季沅汐将书捧在手里,视若珍宝。
“以后都是你的了。”
乔景禹勾了她的一缕青丝,在手中缠绕,陷入了回忆。
那年他二十,刚从美国西点毕业归来,在‘三言书局’遇上了当初那个在雨里跑开的小姑娘。
那日一别已有五年。
如今的她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上身的鹅黄短袄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净无暇,素白的长裙更让她有种出尘的气质,脸上渐渐褪去了初见时的稚嫩和忧愁,多了些许青春少女的气息。
年仅十二的季沅汐,已在乔景禹的脑海里深深扎根了,那股子温润玲珑的模样,让他现在都难以忘记。
他就在距她五米开外的对面站着。看着她翻书,看着她笑,看着她将书放回原处,最后目送她离去。
乔景禹的心从来没跳的如此之快,他想自己那会儿的情形,大概就是美国人说的“Fall in love”了。
他从书架上将她刚才看的书抽下来,坐在她坐过的位子上翻看着,脑海中那个娇俏的身影总也挥之不去。
末了,便向郑叔要走了那本书。
因为归国不久,他便在陆军署任职,青春年少的他自是哪有危险就往哪儿上的满腔热血。
带走这本书,也好让自己有个念想。
哪曾想,当初念念不忘的那个人,现下正拿着她“失而复得”的那本书躺在自己的怀里。
乔景禹庆幸,多亏了祖母才有了这个书铺,才让他复又遇到了她,原本归国后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