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安慰他,“你要这么想,既然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帮我妹拯救世界了,那它这样的安排,只会给我们省事儿,不会给我们添麻烦,甚至能把一些天灾人祸掐死在襁褓里。而在此之后,只要这个位面的危机一解除,咱们就又是自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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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克望着自己的手掌,看着它一点一点地握紧,感受着自己的改变。与以往相比,这双手现已经千倍地稳健有力。血管中流淌着的仿佛不再是血,而是流体的烈焰。
接着他笑了起来:“这样我就能救回温妮莎了吧?”
“如果你想的话,大概没什么问题。”法罗纳懒洋洋地回应着他的话。
“不过反正你都要去狮鹫帝国那边了,就顺路去拜访一下三皇子怎么样?艾利克斯寄过来的信你应该见过了,我也不多解释什么了。如果可行的话,干脆把他的斧子也一并夺过来。你就当这是给我辛苦付出的回报了。”
奎克很干脆地说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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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温妮莎一直过得浑浑噩噩。作为四皇子的故交,她本来也不指望三皇子能给自己什么很好的待遇,能每天管饭就够不错了,现今混了个软禁的待遇她已非常知足。
她倒是无所谓,只是稍微有点担心奎克而已。他之前过着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温妮莎当然再清楚不过。这样一个从小被裹在糖霜和nai油里、毫无顾虑地长大的皇子,突然变成一个被追杀的落魄旅者,像这样的反差,他肯定接受不了吧。
她想陪着他一起旅行,可惜已经没那个可能了。
隔着很远的距离,有人在问:“温妮莎?是你在里面吗?”
是奎克,奎克来救她了。温妮莎心想,他总是行动如此轻率,这次也绝非例外。
但她感谢这种轻率,甚至从私心里祈祷着奎克身上的这种特质永远也不要消失。
正如许多年前那样,奎克又一次伸出手来——拯救了她。温妮莎感到鼻子发酸,但并没有哭泣。“我在这呢,奎克。”她哽咽着说,“好久不见了。”
奎克走进房间,逆着光望向她,窗口透出的光给他织出金色的轮廓。
他的眼睛依旧那么漂亮,只是在光照下呈现出一种类似于岩浆或是火焰的深红色,握着剑的手臂上也长出了血色的骨刺,总之光看外表已经完全不像是个人类了。
不该是这样的。他们的久别重逢,不该是这样的。
“奎克?”过了很久,温妮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你会——”
为什么你会变成地狱骑士呢?
“叙旧的事一会儿再说。”法罗纳挑着眉,“援兵就要来了。或者说你们更愿意一边作战一边唠嗑?那可还真是兴趣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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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克说:“总之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啦,温妮莎。多亏了法罗纳,我不用信仰什么深渊古神,也能得到力量了。我把你救出来了!”
“你——你不想回去了吗?没有哪个帝国会接受一个地狱骑士当王储的!就算你不打算回归狮鹫帝国,地狱骑士也是人们眼中污秽、肮脏的存在——”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像你看过的热血里所说那样,只要有一颗仁慈的心,不管陷得多深都会被人宽恕——那只是故事而已!只要你与恶魔沾上了边,那么在你的一生中,憎恨与厌恶都会如影随形地,缠绕在你身边——你能明白吗?”
人类盗贼嘴角翘起,一声不响地望着他们,仿佛在看一场蹩脚的话剧。
“我当然明白啊,”地狱骑士浑不在意地回应道,他的笑容本来是很柔软的,但配着那双眼睛来看,就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气,“但那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Yin雨天
也许这只是她的错觉。温妮莎心想。奎克已经不再是她印象中那个浑身溢着nai油味的皇子了。在她不在的时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缓慢地变化着。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剑,残忍而不为人所察觉地,削去了他的所有踟蹰与软弱。
她知道那是谁的杰作。法罗纳总是这样。色彩奇异的玫红色眼睛弯起来,宛若一朵馥郁的西洋鹃。他看起来是在笑的,事实又并非如此。
他过得这样漫不经心,将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眼睛里的热度比冰水也热不到哪去。
大约是她自身经历的原因,自地底之行起,温妮莎就很是看不惯他。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向对方道了谢。
“你别急着谢我啊,糟心事儿还在后头呢。走了,咱们找你哥喝杯下午茶去。”法罗纳将抛起来的金币抓在手里,用匕首的宽面拍了拍奎克的肩膀。
“——如果他还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奎克之前的武器是一把不怎么样的佩剑,看着很锋利,实际上跟厨子的菜刀没什么两样,到装饰作用远大于使用价值,也只有他这样的蠢蛋才会当成个宝贝对待。
法罗纳看着那把武器,早就觉得不顺眼了。但他手里的武器多虽多,但其中匕首不少,短剑也很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