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动手的,回去打死不论!”
那些人便都吓坏了,一个个卷起袖子往雕花床上逼近,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
何家贤见马上床就要被围住,有些着急,暗想只能等她们都围到床前,再从她们头上跳出去,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就是摔死,她也是决计不会再白白挨打的。
正待这时,袁婆子和红果,春杏还有两个面生的小丫头都来了,见屋里局面僵持,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吉祥便道:“二小姐要带着这些人打二nainai,快救二nainai。”
除了春杏快步上前,几个人都纹丝不动,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已经眼尖的瞧见方玉烟,知道她素来飞扬跋扈不好惹,愈发踌躇。
何家贤忙大声道:“说话算话,抓一个二两银子!”
她话音刚落,袁婆子已经率先冲过去,拿住一个粗使婆子,将她一个大力推到地上,又去抓一个丫头。
吉祥和红果,春杏等人也不甘示弱,rou身撞上去,薅头发的薅头发,扯衣服的扯衣服,三下五除二就扯开一条大缝,何家贤忙赤着脚冲下来,一路就往院子外面跑。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方玉烟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跑掉了,气得她将房间里桌子上的碗碟茶壶摔了一个遍,又坐在桌边等了许久,何家贤就是不回来,倒是贴身丫鬟豆香过来,在她耳边耳语:“奴婢听您的吩咐,去夫人院门前禀告,说您与二nainai起了口角,夫人问都没派人出来问,只说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说。”
方玉烟冷笑着道:“我早料到如此,不然哪里敢来,她且等着,我饶不了她。”
说完气呼呼的收兵,又冲着方玉静发脾气:“平素老鼠都敢抓,关键时刻不顶用,白长了个大个子。”
方玉静静默不语,额头几道黑线——吃人嘴软,总不好吃了人家的还打人家!
三姐唠叨,就让她唠叨几句算了,反正也不会真的生她的气。
见方玉烟她们走了,吉祥忙把地上收拾了,又让红果去书房报信,何家贤蹑手蹑脚的回来,见果真没人,急忙让胡妈妈将院子门插得牢牢的,这才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又喝了好大一碗定惊茶。
胡妈妈进来小声说道,袁婆子等人还杵在院子里听候吩咐。何家贤想到刚才的豪言壮语,忙叫她们进来,叫吉祥一个人按标准赏了二两银子,喜得几个素日压根不亲近的丫头婆子连声道谢,夸何家贤大人大量,读过圣贤书的就是不一样,别与二小姐一般见识之类的话。
何家贤兀自觉得好笑,让她们退下后,吉祥愤愤不平:“保护主子本就是她们的职责,天经地义的,哪里还收银子的。”
又叹一口长气:“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何家贤见她惆怅满怀,正待宽慰她几句,却又想到真的就是这个理,特别是这种大户人家的丫头,见惯了主子们大手大脚花钱带来的享乐和好处,不爱钱也爱钱了。
她心里一动,略有筹谋。
晚间方其瑞没有回来,何家贤去过书房之后,知道书房有隔间,里面有床被褥什么的,也不Cao心。
第二日一早方其瑞回来帮她化妆,瞧着心情很是不错,何家贤期期艾艾的讨好着说了许多话,才趁他嘴角咧开之时小声道:“你能不能帮我兑换一些碎银子。”
方其瑞眉头一皱:“你要干什么?”
“收买人心呀。”何家贤随意回答,却又带着些许讨好的笑容,这是她从前最擅长的。
信息永远是最值得花钱的,吃了消息渠道完全封闭的几次暗亏,何家贤觉得,有些银子,即便自己再穷,也不能省。
方其瑞笑着看她,等她解释为什么,何家贤却并不想说,怪谁呢?谁都没有责任,只有自己太笨,现在学,不知道还来不来及。
她并不想骑在谁头上,也不想真的拿个二nainai的乔去欺压别人,只是一直以来如此被动的局面,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想,至少自己能游刃有余的避开这些事情。
安全感,是的,何家贤脑海里蹦出这个词以后,才发觉,这几乎就是主导她所有行为的主因。缺乏安全感,所以不敢太亲近方其瑞……既不甘于陈氏的掌控,却又不敢随性而为去反抗……
可骨子里的自尊心却忍不住为着她应有的权利,蠢蠢欲动。自由也好,生活也好,感情也好……她都不愿意接受做小伏低,任人摆布的局面。
方其瑞见她埋头沉思,却不像是要跟自己分享,起身去洗漱:“既然不说,那这事再议。”
到底是不甘心,回头瞟她一眼:“若不是真心信任我,以后这样的事情提也别提!”
何家贤愕然,见他有些怒火,心里一乱,急忙解释说:“我……我……”片刻后才下定决心:“我家没有这些规矩,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很多事我不懂,但是,也没有人跟我说。”
她其实并不想把这些妇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说给男人听,在她看来,方其瑞就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也好给自己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