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殷渔还没来。
在距离九点半差两分钟的时候,殷渔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边低头说着“不好意思,来晚了”一边走到座位边——却已经被人占了!
对方是昨天才刚从国外飞回来的副总,对殷氏目前的组织架构不太熟,与殷渔面面相觑了一阵,尴尬地问行政:“要不要换?”
低头喝茶的殷仲月突然开腔:“来晚了还好意思叫别人让座?随便找地方坐吧。”
大家纷纷朝他看来,夹杂着各种含义的目光闪烁。
殷渔讪讪地往后面走,然后看见许书砚身边的空位。
许书砚没抬头,殷仲月的总秘刚才给每个人发了禧景酒店的发展计划书,他正在翻看。殷渔坐下的时候,他仅仅稍微往旁边挪动了一下。
果然,这个会开得火药味十足。
殷仲月的发言屡次被殷仲满打断。虽然后者态度傲慢,但指出的问题都在点子上,其他人没有提出异议,叫殷仲月恼怒却隐忍不发,耐着性子逐一解释。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殷仲满不过是殷仲坤的传话筒。只要殷仲坤轻咳一声,或者把笔放在桌上,殷仲满都立即收声。
这家人实在是有趣的很。
一边是握有实权,却又似乎在忌惮什么,一边是有心挑事,但不敢太明目张胆。
许书砚嘴角衔着笑,看这几个人演戏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忽然感到脚边一阵凉意。他稍稍偏过头,眼风扫到殷渔同样在认真看着手里的计划书,没什么异常。
他们坐在40人会议桌的最末端,殷渔要想在桌下搞些小动作,决计不会有人发现。
许书砚一抬头就看见殷仲月那张恼怒的脸,便又低下头,拿身边那人束手无策。缓了一缓,他感到是裤脚被殷渔用鞋挑起,鞋尖摩挲他小腿的皮肤往上,后来在靠近膝盖的地方停下。
哼。许书砚冷笑,还当他有什么花招。
然而下一秒,许书砚全身都绷紧了,因为殷渔居然换成了手。
准确说,是换成了手上的笔,从膝盖往上,划过大.腿。
许书砚觉得自己要炸了,他甚至听不进殷莲在说什么,大脑空白地看着他一脸胜券在握的笑容。
当然,殷渔胆子确实大了点。他这么挑.逗许书砚,下场是散会后被叫到楼层尽头的杂物间,被狠狠收拾了一番,差点就跪在地上叫爸爸。
“说年纪大了是谦虚,不代表我不行。”许书砚看着蜷在桌上一阵阵抽搐的殷渔,弯腰凑近,“小渔,还以为你对我很了解。”
“不……不敢了。”殷渔求饶地看着他,双臂抱在胸前,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许书砚撩了撩他额前汗shi的刘海,把外套搭在他身上,“休息会儿就起来吧,这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进来。”
“嗯。”
“那我先走了。”
“书砚,周末你要是不忙,我去你那吧。”
许书砚手肘撑在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清隽的眼睛微眯,喉结上下动了动,像在考虑什么,“难不成你……”
殷渔猜到他在想什么,略有羞赧地转过身,只给他留一个后脑勺,“哎你又想歪了,我只是觉得,就算在外面装作不认识,也还是要抽空约会。”
“行,明天把钥匙寄给你,你自己过来,我应该有空。”
“书砚。”
许书砚门刚打开,随即又关上,“殷大爷还有什么交代?”
“没,就是想这么叫你。”殷渔笑两声,“早餐很好吃。”
许书砚鼻子轻哼,随后是沉重的关门声。
殷渔一只手搭在脸上,无奈地叹气,好像不管怎么抗拒,最后总会栽在这个人手上。
那不如就随他去。
☆、新发现
中午吃饭的时候,孙颉察觉出殷渔的不对劲,头靠过去低声问:“你今天不舒服?”
殷渔正在扒饭,连连摇头。
“走路的样子不对。”
殷渔悚然一惊,猛地抬头看他。
孙颉抱歉地笑笑,“我以前十几岁的时候,在外面胡来,所以是知道的。”
“你……”殷渔忧心忡忡,生怕他是像喻明朗那样遇人不淑,“不会是被人骗吧?”
“不,我那个时候是自愿的,和很多人一起,刺激。”孙颉摘下眼镜,从裤兜取出擦镜布,“当然现在不会了。因为一旦经历过,人就疲得很,不想再折腾。”
他重新戴好眼镜,抿唇笑了笑,“昨天开会的时候,殷莲当众反驳禧发广场的两位总裁,我还真是没想到。”
殷渔知道他指的两位总裁就是殷仲坤和殷仲满。
殷渔用筷子拨着碗里的青椒小炒rou,若有所思地说:“嗯,都知道他和殷总向来不和。”
“看来他是个明白人。”
殷渔没吭声,他渐渐发现,孙颉似乎总是话里有话,这让他们的沟通变得愈发不痛快。于是他索性亮出底牌,“孙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