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能装下一人,难免会因此不识大局,伤了你们……能有今日,也都亏你们照应着。只是今后……会有路哥照应我。也望王爷珍重。”
我这样的一个人,终究是不适合他的吧。
任沁很好,希望他有一日能懂。
他从手间举起那支簪子,沉声对我道:“这簪子我收下了。云儿,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今后还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我笑道:“多谢王爷。”
半转了身子要走,他低哑的声音带着渴望,又在我耳侧响起:“我想听你再喊我一声暮哥。”
身子顿住,泪盈于睫,眼前恍然闪过几年前画面,我在王府的书房内给他跳舞讲故事,中秋那晚月下他独立傲然的身影,在马车上他带我去吃饭看戏,一帧帧的影像曾被寒潭的深水氤氲不清,如今却格外清晰。
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我轻声道:“多谢,暮哥。”
他似乎叹了口气,道:“走吧,外面冷。”
我缓步独行,才走了没几步,一个身影从梅树后绕出站定在我眼前。
任沁双目闪着寒意:“苏姑娘,忘了刚才跟我说过的话了吗?”
她竟然在暗中偷看我与慕容暮!
我朗声道:“王妃误会了,我只是……”
我的话未说完,身后传来慕容暮带着怒气的声音:“任沁,让她过去。”
任沁蹙眉:“王爷……”
“同样的话,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
她满脸的委屈,微微侧了身子,我抬脚从她身边闪过。
类似的场景在几年前也发生过,那个时候正是初春时节,她告知我中了毒,余杭带我出王府解毒,我也是这样急匆匆的从她身边掠过。
那个时候我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踏入暮王府。那个时候,我身边也没有慕容暮。
回到马车上,赫北堂有些忧心问我:“还好吧?跟暮哥说了什么?”
我微微扬着笑道:“都说开了,哥哥放心。”
他突然问我:“云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路兄成亲?”
我从车上端了水杯,才抿了一口茶水,他这一问呛得我咳了出来。
我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微声道:“总得等你和金娇妹妹的事办完的吧,你比我年长,按着顺序来吧。”
赫北堂微楞:“可金娇要为她爹守孝,近期又不能办婚事。”
我忘了这个茬儿了。猛然一想不对啊,我忘了是因为我不清楚古代的习俗,路清风不可能不知道啊,他当时明明答应的云淡风轻的。
“还要等很久呢,你回去跟路兄商量商量,还是先给你们办了吧。”
想到古人有守孝三年的说法,我问:“要等多久?真的要等三年吗?”
赫北堂微叹了口气,神色落寞。要等这么久,那他们岂不是要过三年异地恋的日子?更何况这古代交通如此不便捷,两地跑一趟路上就要好几天。这也太苦了!
赫北堂无论如何也不让我再送他们,马车带着我往赫家走,我让他们在路口停下,想要去看一下周大夫。
“哥,你们路上保重。金娇妹妹,等我明年去找你。”
是谁说的,短暂的离别是为了今后长久的相聚。
来到周氏医馆门外,隔着门都能听到屋内一阵欢声笑语。看来这一对也离办婚事不远了。
周大夫给我开了门,一脸的局促紧张,我能看出他有事想跟我提。
在屋内坐了一会儿,他聊起白术说愿意收他为徒,欣喜的不得了。这段时间他的脾气秉性改了不少,看来炼影的相劝还是管些作用的。
提起最近找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多,炼影建议他扩展门面,已经俨然一副医馆老板娘的模样。
周大夫挠着后脑,有些不好意思的支吾对我开口道:“苏姑娘……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点头:“什么事?”
又吭哧了半天,他启齿道:“炼影她……她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不知能不能放她……出府……”
我憋笑道:“放她出来她要住到哪里去呢?”
一向胆大的炼影竟然垂着头红了脸,一言不发。周大夫脸色也有些chao红,低声道:“住,住我这里呀……”
我继续憋笑:“名不正言不顺怎么能住你家里?”
他急道:“我娶她啊!”
炼影脸色更红。我再也憋不住了,笑出声:“这个事嘛,容我过阵子去跟暮王爷说一声,炼影虽服侍我,但还是王府的丫鬟,我可做不了主。”
周大夫更急:“那要是王爷不答应怎么办?”
“你预备怎么办呢?还有啊我问你,你如今连养自己都这么贫苦,要怎么养炼影?”
他拍着胸脯义正言辞道:“如今我已明白既然开门做生意就要笑脸相迎,姑娘放心,我会好好经营医馆,绝对不让炼影跟我吃苦。若王爷不同意她出府,我,我就……”
“你就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