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云儿好似有些风寒,用药了吗?”
我淡淡道:“用了。”
一时间屋内又沉默了下来。
赫北堂轻咳两声,站起身道:“没别的事了,我们就先告辞了。云儿……你还有事吗?”
我从袖中掏出簪子上前两步放在慕容暮眼前,垂头不看他,道:“前阵子多谢王爷派人在雪里救了我,帮了路哥。今日特意来登门致谢。”
他在沉默。不敢看他表情,只觉得眼前气压特别低。我转头又对着秋鸿道:“你留下住几日吧,我那边有炼影就够了。”拉了赫北堂:“没事了,走吧。”
我知道他肯定会在后面叫住我,果不其然,才抬起脚迈了几步,慕容暮沉闷的声音带着不悦吼道:“苏千云,你什么意思?”
我转过身,淡然的望着他,道:“您不是觉得几年前的事对我心有愧疚吗?可前阵子您不顾自己的安危帮了我大忙,救我们于水火,这难道不足以抵消您心中的愧疚吗?如此说来,咱们之间的恩怨也算能一笔勾销了。”
“那你这是何意?”他举着那支玉簪问我。
“既然已经一笔勾销,前尘往事就不要提了,东西也要物归原主。”
“东西本来就是做给你的。”
我忍不住有些恼怒,却依旧在稳着自己的情绪:“王爷,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现在我不需要了。”
他眼眶微红,沉声道:“云儿,我给你的琴你都收下了……”
“这是不一样的。”我已经感受到仅存的耐心就要消耗殆尽了“送我琴的时候,之前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我当做是朋友相送的。”
他低声:“有何不同?!”
我急喊出声:“自然不同!你送我发簪的时候咱们是男女之情,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情分了。王爷,我就要跟路哥成亲了,若我还留着您当年给我的东西,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这支簪子,您今天收便收了,不收我就丢在暮王府里,随便您处置罢,反正我死也不会再带出王府了。”
我总说慕容暮偏执,讲到底我自己也是个一根筋的人那。一遇上路清风的事,别人都顾不上了,只想着不能让他再为难。
赫北堂惊呼:“云儿你……要跟路兄成亲吗?”
金娇脸上有些红晕。
这边是轻松的氛围,可眼前却又有一股强大的气场逼迫着我。慕容暮怒气盈眶,口中的牙咬得直响。他如此偏执,难不成到现在还没有理解对我的感情已不在,有的只是残存的固执与执念吗?
眼前的他,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骇人,仿佛要吃人一般。我不禁后退了两步,轻拉了拉赫北堂。赫北堂了然,轻唤了他一声:“暮哥……”
那支玉簪捏在他的手掌中,几乎要捅破他的手掌。我急着又奔过去拉他的手。这个人真是急死我了,要我怎么做才好?
直至今日我才明白,对于慕容暮,我潜意识里是还有些怨气的,不管是为我自己还是为赫北堂。无论安慰自己多少次当年的事不能全怪他,面对他,还是会有逆反心理。
我是个自私的人,由于急于撇清跟他的关系,又刺伤了他的心。
抓着他的手,他还是死死的握着发簪不放,我急道:“你松手啊,慕容暮!发什么癫啊你!喂,你……”
他甩开我的手,怒吼道:“如你所愿。”转头就走。
余杭与秋鸿急匆匆跟了出去。我呆了,他这个状况,不会出事吧?
赫北堂忧心忡忡想要追上去,我伸手拦了他,道:“还是让我去吧。你们去车上等我。”
奔出房门,听到金娇在身后问赫北堂:“咱们要不要跟着?”
“他们自己的事,就让她自己去解决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个细节:当年端下毒的碗给云儿的是程冯冯的丫鬟喜鹊,程冯冯为了示好刚进门的任沁。但喜鹊也因这件事丧命了,所以现在她身边的丫鬟是新人。
☆、27.套路
我跟着慕容暮一路小跑,他步履匆匆,余杭紧随其后,秋鸿气喘吁吁。有些心疼秋鸿,我在他身后大声喊他:“王爷,你等等我。”
他不理我也不回头,我极其败坏:“慕容暮!我叫你停下!”
他终于停住脚步,却依旧不回头,挺拔的高大背影倔强且孤傲。
余杭拉了拉秋鸿,对慕容暮道:“爷,我们先下去了。”
云朵掩住了暖日的阳光,方才才暖和的身体逐渐被寒气侵袭上来。我紧了紧披风,几步步到他眼前,抬起头仔细凝望着他。他眼眸猩红,带着受伤的神色,嘴角挂着寂寥的苦笑。握着玉簪的手轻垂着,手掌攥的都是红色的印子。
想安抚他,又不知要如何开口,他却已经先我张了嘴,声音是嘶哑干裂的:
“你决定了,要嫁给路清风?”
我低了低头,发出一个坚定的声音:“是。”
他随我低了头,我愕然望着他,他眼中结起一片雾气。
“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