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扇凉</h1>
即使皇上头一天晚上睡的晚,第二天早上却是不能赖床不上朝的。卯时刚过,德善就轻手轻脚叫醒了李楠渊,他睁眼时愣了一会儿,太阳xue突突的跳的疼,伸手按了按才慢吞吞松开仍在熟睡的凉呈。
小狐狸睡觉时倒是挺乖巧,小小的人全缩在被子里头,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他又吻了吻她的发顶才终于掀开被子下床,准备穿衣上朝。
待穿戴好之后,李楠渊去了偏殿用早膳。见皇上在桌子旁坐下,秋霜端着一碗晶莹剔透的茶走上前说道:“参见皇上,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用家里头带来的秋怡膏熬制了早茶,娘娘担心皇上日夜Cao劳,有伤龙体,所以特地准备了这早茶。里头的秋怡膏安神降火,解乏的效果顶好,是先家主之友所赠,每年只有两瓶,娘娘嘱咐要皇上好好尝尝。”
小狐狸能有这么好心?而且朕就算Cao劳多一些,也该是小狐狸损伤更重吧。
李楠渊半信半疑地接过来浅酌了一口,入口甘甜回味悠长,至少味道的确是挺好的。他很快就喝光了一碗,用完早膳之后就得去上朝了,他叮嘱秋霜:“叫皇后醒来之后出去走动走动,不要总是闷在殿里,对身子不好。”秋霜点头称是。
李楠渊走后过了一个时辰,凉呈慢悠悠地醒了过来,刚坐起来就觉得腰酸背痛,浑身惫懒。她倚在床头唤秋霜进来服侍穿衣,穿好衣后秋霜边替她梳发髻,边高兴地说着早上皇帝喝茶的事儿:“娘娘,今早上奴婢按照您的吩咐给皇上端了秋怡膏熬的茶,皇上应当很喜欢,喝完夸赞说味道好,还特意嘱咐奴婢,要您去殿外多走动走动活动身子呢!”
凉呈听完无悲无喜地闭上眼睛:“本宫也得有力气才能走的出去!他这是存心气本宫呢!”说完才发现这话有多暧昧,抱怨也是有的,但更多却是一种小女儿家的娇气。秋霜抿着嘴极力忍着笑,凉呈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她佯怒道:“还笑呢!本宫昨晚虽说了要给皇上准备早茶,但那前提是皇上回了他自己的养心殿!你倒好,皇上没回也说本宫给他备了,真叫本宫面子都丢光了。”
秋霜嘴里应着“是是是,是奴婢的错”,心里却在想自家主子就是嘴硬,昨晚沐浴时盯着柜子上的秋怡膏瞧了半天,最后也没说不要再熬早茶的命令,这是她心软了,开始惦记皇上了,不然帝后两人昨晚也不会在一块儿。自家主子也不是石头人,皇上对她的好她还是上了心的,她一向是别人对她好,她就要回报;别人伤了她,她就加倍奉还的性子。如果皇上能抛开前朝那些纠纷的话······她想着皇上以前叫她做的事,又有些摸不准,只能默默祈祷两人能和和美美地恩爱一世。
李楠渊直到凉呈用完午膳才回来,一进殿就褪了朝服只留里衣,拉着凉呈去窗边的榻上午睡。要不是早晨喝了秋怡膏,恐怕他的太阳xue现在已经快炸开了,今朝那些朝臣们为了梅雨季的准备事宜吵闹的不可开交,搅得他头痛,好容易才安抚完了各方,得以回来休息。
凉呈今早睡饱了现在并不困,她捧了本宫外的戏本子坐在榻上阅读,李楠渊躺在一旁抱着她腰沉沉睡去。
没过多久,凉呈就发现身旁的人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许是要下雨,今儿十分闷热,动一动就浑身粘腻,呼吸也不爽利。她轻声唤来外头候着的秋霜,叫她取了把团扇,自己腾出一只手来给那抱着的无尾熊轻轻扇风。
左手扇累了就换右手,加上戏本子着实有趣,她看的入迷,倒没觉得劳累,竟一直扇了半个时辰。
才刚刚看到戏本子里那Jing彩的地方,手腕就忽然被人握住,继而传来濡shi的温热感,她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握着扇子的手一抖,扇子就呼到了底下人的脸上,跟个耳光似的发出一声闷响。
李楠渊咬牙切齿地坐起来低吼了一句:“韩凉呈!”
她呆滞了一下,就忍不住捂肚子大笑起来。李楠渊喊了几声也不管用,真是丢尽了做皇帝的脸,他气愤地拖过凉呈挠她胳肢窝,笑的她快要晕过去才终于肯松手。
待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哼”了一声说道:“坐好,朕有正事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