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见了,忙问:“您是不是心里烧得慌?要不要喝碗秋梨甜汤?”
岳见燊正要拒绝,突然心里一动, 吩咐道:“我想喝玫瑰蜜露。”
春柳顿了一下,为难道:“那玫瑰蜜露是表小姐亲自做的,早已吃完了。”说着,看向闭目一动不动的岳见燊,不由道:“我这就去问问表小姐还有没有多的。”
岳见燊方“嗯”了一声。
半柱香的工夫,就听院子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很快,熟悉的淡淡的馨香盈满肺腑。
叶棠看着面色微酡的岳见燊,安静地躺在临窗大炕上,却蹙着眉头,好像在梦中也有很多烦恼似的。
是什么事让他无法释怀呢?
正想着,炕上的人睫毛微颤,嘴唇也蠕动了一下,发出一阵低yin:“水,水……”
叶棠就从春柳手里接过玫瑰蜜露水,唤他起来喝。
岳见燊半睁着眼睛瞥了她一眼又闭上,很不舒服地揉着额头坐起来。待喝了水,他顺势抓住了站在炕边的叶棠的手不放,叶棠面红耳热,挣了几次也没有挣脱。
春柳见状,拉了拉另一个丫鬟的衣袖,两人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岳见燊就抓了来叶棠的小手往自己胸口上按,嘟哝道:“这里还烧得慌,你给我揉揉……不是这里,再往下点……好像是这里,好难受……”
叶棠心疼他酒醉,自是顺着他,但在岳见燊“哎呦、哎呦”叫了两声,又是胸口,又是肚腹的一通揉之后,她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突然抽出手来在他腰上拧了一圈。
这回岳见燊是真的痛呼出声,他睁大眼,目光又黑又亮,水汪汪的,哪里有半点酒醉者的迷糊:“你谋杀亲夫!”
“呸!”叶棠忍不住啐了他一下,“你和我还没成亲呢!”
岳见燊有点孔雀又有点痞痞地道:“我可是顺天府的解元嗳,人品才貌俱佳,如此出众,叶伯父定会同意。”
“谁会这样夸自己,真是没羞没臊!”叶棠没发现他竟然如此无赖。
岳见燊复又拉住她的手,低低地道:“棠棠,我只在你面前如此。”
顿时,叶棠觉得自己心仿佛软得滴下水来。
就这一愣神的工夫,岳见燊手下猛地一使劲,叶棠跌倒在他的怀里。
她忍不住握着小拳头在他胸膛上捶了两下,“你既无事,我便回了。”说着想站起来,却被岳见燊紧紧箍着腰,动弹不得。
岳见燊已低低地在她耳边道:“勿动,让我看看,我思你几欲入骨。”
自从两人亲事初定,反而更加不易见面,何况今日又在敏王府遇到了那样的糟心事。
岳见燊目光专注地描画着怀里的小人,好像她是自己最珍爱的宝贝,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突然,咬了她的耳垂:“喊我一声好哥哥!”
叶棠脸滚烫如火,推他:“你别这样,外面有人呢。”
岳见燊收紧了手臂,柔声地哄她:“喊我一声,我就放开你,嗯?”
叶棠只是摇头。
他就伸手在她腋下挠了几下,叶棠扭着身子吃吃笑了起来,却紧咬着唇,就是不出声。
岳见燊一向有分寸,知道外面都是丫鬟,哪里真会让她在下人面前出丑,遂悻悻地收了手,松开了她。
叶棠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闷闷地喊了声“好哥哥”。
岳见燊嘴角高高地翘了起来,他想去揉这个调皮的小坏蛋的发顶,却瞥见方才扭动之下,叶棠的杏黄色右衽衫衣领渐松,一根细细的真紫色带子绕在雪白细腻的脖颈上。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心中一荡,再也把持不住就压了上去。
叶棠正要起身,不妨滚烫的唇落到了她的后颈处,而腰间纵是隔着衣裳,也阻挡不住那只手掌灼人的热度。
脖颈耳边不停落下的吻,鼻间萦绕着的淡淡酒气,将叶棠的理智蒸发。仿佛很久,又仿佛只过了瞬间,叶棠那已飘远的理智,被岳见燊越扣越紧的手和越来越滚烫的吻渐渐拉回。
她试图推开他,谁知才挪了一下,一声几不可闻的压抑的闷哼传来,岳见燊突然放开了她。
叶棠几乎是跳着离开他的身上,整了整衣衫,看岳见燊已侧身背了过去,后背快速地起伏着。
她到底做了什么,惹出他那么大的火?!
叶棠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赶快离开,可心里却有些不忿——这是第几回了,自己总是轻易上当,像个傻子似的主动送上门来。
她轻咳了一下,凑过身去,看岳见燊面上浮起可疑的红晕,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酒醉。
她“关心”道:“燊哥哥,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岳见燊睁眼,看见叶棠清澈澄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甚至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身影。
“我无事。”
“可我怎么觉着你现在的模样反而更痛苦……”
他深吸一口气,说话时气息还有点不稳: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