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表情是令人心碎的倦容与疲惫,“你现在又何必选择来认我……让我们彼此的良心都不好过!”
“约翰,你先随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那女人果然Jing明老道,这种执手相看泪眼的场景下,依旧不忘了做好保密措施。
约翰无奈,只能紧紧跟在那女人身后,他本想逃走,但眼见自己的母亲哭的泣不成声,他也于心不忍,于是只能默默地跟上。
此时的伯格斯统顿觉晴天霹雳,聪明如他,怎么看不出这女人和约翰的关系。他在心中暗自思踱,难怪约翰迟迟不愿说出自己的身份,他竟是瑞典皇后和普鲁士陆军元帅的私生子!等等,约翰的母亲在未嫁到瑞典皇室之前,是普鲁士的公主,而他与普鲁士大帝腓特烈二世长得又是惊人的相似,这其中的种种因果关系已经呼之欲出,难道!?
想到这里,他赶紧偷偷跟在二人身后,眼见着他们走进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
好在他们二人都很激动,百密一疏,隔音良好的红木大门只是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里面人影绰绰。
伯格斯统竖着耳朵小心翼翼的贴在门边,里面传来的声音一时间清晰起来。
房间里,一站一坐,首先听来的是那皇后的话:“约翰……我的孩子,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
“我很好……”约翰淡淡的答着。
“他……待你还好吧?”
“少爷,待我也很好……”
皇后继续说:“我知道你委屈,要你生下来就做个下人,但你要知道,他是咱们普鲁士的希望,你舅舅没有别的子嗣,他是血统最纯正的王储,他怎么可以去做瑞典的海军元帅,这是叛国大罪啊!”
“即使少爷什么都不做,他的堂兄威廉二世也一样不会放过他!”约翰顿了顿,“少爷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求您什么也不要告诉他,我只想……让他远离这段纷争,这些重压留给我一个人来抗,已经足够了……”
“约翰……你听我说,咱们都在为自己的国家,做着身不由己的事情,难道你认为要我放弃你和你父亲,一个人背井离乡嫁到这里就出自本意?”那皇后泪眼婆娑,“儿啊,你就听娘一句,赶快带着伯格斯统离开瑞典,走的越远越好,他日如果有幸登上皇位,也不枉咱们这一世所做出的牺牲!”
接下去的话,伯格斯统已经再也听不进去了,他只觉得周围的一切响动都变成了多余的聒噪,倏忽间天旋地转,就像是一叶孤舟,在苍茫的大海上无法找寻前方的航向。他痛苦的捂着即将喷薄而出的心脏,尽管事前有着这样那样的心里准备,当知道真相的一刹那,还是如暴风骤雨般,将他击打的溃不成军,直至粉身碎骨。
他是普鲁士的皇储!笑傲整个欧洲的叱咤风云的腓特烈大帝的私生子,而是是他唯一的儿子!
真是可笑!彻彻底底的可笑之极!他重生后借着别人的躯壳活了这么久,这具身体的主人竟然也活在虚假的幻影中!
“有人!”约翰到底警觉,听到了外面抽嚏般的响声,然后就朝着门的方向走,伯格斯统赶忙起身藏在楼梯过道的角落里,紧紧攥着的拳头骨节分明,甚至还有些轻轻颤动。
心情沉重的约翰回到伯格斯统下榻的房间时,屋子里关着灯一片漆黑,伯格斯统正双手抱头坐在沙发上,面色灰青。见约翰进来,率先开口:“约翰……你和皇后说的话,我无意之中全部听到了,你难道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约翰也许是因为今晚经历的事情太多,神经也跟着迟钝了,他有短暂的停顿,下一秒轻起薄唇,用沙哑的声音说:“就像你听到的那样……我太累了,不知道该同你说些什么……”
“约翰!”伯格斯统没有想到约翰会这么寥寥几句敷衍自己,“你瞒我这么久,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不怪你,但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到何时?”
“我……”约翰一时语塞,然后他欠了欠身,徐徐跪在地毯上,面如死灰般说着,“我知道瞒不了你多久,只是咱们的身份都见不得光,多说也无益,除非你真的想要争夺普鲁士的王位继承权……”
“皇位?且不说我有没有实力去抢那皇位,就是拱手让给我,我也不吃那嗟来之食!”伯格斯统湖蓝的眸子里燃烧着怒火,他双目灼灼的盯着约翰看,眼眶都快要眦裂了,“我只是不想让人像傻子一样随便糊弄,在里斯本,我早就从暗杀团的武器装备中发现他们是普鲁士人,你却说他们可能是陈格里特商会的人,你当我是白痴吗!还是你觉得糊弄我很有趣!”
约翰的眼神中盛满悲怆的绝望,他直愣愣的跪在地上,不想辩解,也懒得辩解,如果伯格斯统真的这样认为他,那么他剩下的,便只有心寒。
“好!这些我通通都不和你计较,我知道你也是想要保护我!”伯格斯统继续,“但是你就不能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吗?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敷衍了事,我是整个事件的当事人,我也有知情权!”
“好吧!”约翰觉得自己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