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难道你真的打算屈居他之下,做那些杀人越货、刀口舐血的生活?”
“不错!”伯格斯统想要快刀斩乱麻,所幸朝着他意会的方向说下去,“咱们这一年多,吃得苦不少,可结果获得了什么呢?跟着海贼王,一样可以笑傲整个地中海,何乐而不为呢?”
三十出头的约翰饱经风霜,又岂是伯格斯统一两句话就可以哄骗的,他把伯格斯统的衣领抓的更紧,咬牙切齿的说:“你从来都不辞劳苦,更不会屈居人下,少用这些不思进取的鬼话安慰我!你想要逞英雄来拯救我们,可你有没有想过被你拯救过的我呢,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我这一生都将惶惶不可终日!”
约翰说的越来越激动,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激起伯格斯统身上的鞭伤的刺痛,好看的眉毛微蹙,在那张白皙的过分的脸上,愈加显眼。
约翰这才意识到伯格斯统从进来到现在气色比自己这个大病初愈的人还要差,定是身上同样带伤的缘故,可是记忆里……
于是他快速扒开伯格斯统身上那件白色衬衫,刚刚解开一个口子,就看到整个胸膛都在缠着厚厚的纱布,惊愕的让他说不出话来,俄顷,才用微微颤抖的嘴唇说:“少爷,你被那帮畜生施刑了?”
伯格斯统见无法再隐瞒,无奈的苦笑,“人在屋檐下,这些总是在所难免,一点儿小鞭伤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少爷,帕夏并不是简单想要收服你是不是?他想要的更多是不是?为把我们救出来,你到底答应他什么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伯格斯统被他双目灼灼的盯着很不自在,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的极力粉饰太平,“他这个人脾气古怪,只要我顺服,他便会待我如上宾,上一次是我故意冲撞的……”伯格斯统生怕夜长梦多,让约翰他们失去离开的机会,“我到这里不是来对你解释这些的,今晚,帕夏会派人来给你们一条小船,你们上船后便逃出生天了,至于出去以后……”伯格斯统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他克制着自己情绪,因激动而暴起青筋的惨白脸庞毫无血色,“咱们不会分开太久的……”
他在心里暗笑自己那些毫无根据的保证,他们早已被断了后路,又没有外援,约翰怎么可能有实力救出他,他又怎么可能逃离帕夏的重重监视?也许这一次,真的就是生死永别。
“空口无凭,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约翰显然不好骗,“我从十几岁就整天围着你转,这么多年,跟随你早就成为我生活的全部,现在你不要我了,你让我今后的生活怎么过?你有没有想过,我心里的……难受!”
“对不起……”伯格斯统一时不知如何来安抚他,他没想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用情已如此之深,只能默默的说,“不要为我难过,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从未把你当下人看,只当你是我最亲厚的挚友,你为我牺牲了那么多,也请你接受我这个朋友为你付出一点。”
“乔治·伯格斯统,我们之间难道还要为这些来计算公平吗?”约翰虽然有些情绪化,可到底是成熟的男人,他理解伯格斯统的苦心,于是只能勉为其难又心怀不甘的说,“好好好,我成全你,一切都听你安排,出去之后我自会想办法!”
伯格斯统听后表情沉重的点点头。也许这样最好,尽管他们都知道即便约翰得以逃脱,出去后营救的希望几乎为零,这也是约翰执意不肯丢下伯格斯统独自离开的缘由。但他们彼此选择心照不宣,用缄默代替任何没有意义的承诺。
天上的月,照耀着满目疮痍的大千世界,随璀璨虚空的星群沉没。
心中的泪,悄无声息的从记忆的指尖滑过,沉入乱欲冰封的深海。
是夜,一条小船缓缓地停泊在阿尔及尔的码头,波涛滚滚的海面与凌晨的夜色相连,奔向无边无际的黑暗。
约翰在霍华德和年纪最小的查理的搀扶下,三人一一跳进小船,突然听见岸上有一个女声的喊叫:“停下!”
三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到一个黑发红裙的吉普赛女人正气喘吁吁的向他们赶来,不停地向他们挥手喊着:“等等我!”
“克里斯汀娜?她怎么还活着!”霍华德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朝着克里斯汀娜大喊,“你把我们害的这么惨,怎么还好意思活着!”
“我还好意思跟你们挤一条船呢!”少女脸皮厚如墙壁,“后来人家不是改邪归正了嘛!还有……”她不怀好意的看看约翰,“要不是我替某些人挡了那一刀,现在在座的诸位,怕是有一个早就截肢了呢!”
“下来吧!”约翰把自己的位置挪了挪,留出一个空位。
克里斯汀娜身手矫健,只一条便找准目标,坐下后向约翰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大大微笑。
“喂!你怎么让她上来了!你的整条命还都是我救的呢,我的功劳比这个死娘们儿大得多!”霍华德十分不悦,Yin阳怪气的说,“作为救命恩人,我命令你把她赶下去!她不下去,我就下去!”
约翰此时心事重重,他们的争论只会令他更心烦,于是不容置喙的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