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炎在屋子里犹豫踱步,几次坐起又坐下,频频鼓起的勇气总在那句话的回荡下显得无意义。
你是真看不出墨亦到底是羞是恼?
墨炎叹了不知第几口气,最终还是坐下了。
墨十冷冷擦着匕首上的血槽,突然道:“你便是喜欢他,现在也没戏了。”
“喜欢谁?”墨炎自桌上开始倒茶,想想磨叽这半日,孩子都该打酱油了,摇头无奈饮了一口。
墨十没接话,低了头开始仔细地给匕首上毒。
待墨炎如牛饮水般喝尽了一壶茶,突然顿悟过来,“你刚说啥?!”
墨十尚未接话,屋外突然传来信鸽振翅的声音,墨炎便起身收信。
放飞了鸽子,墨炎拿着信回屋。“镖已送达,一切妥当。”来回翻看一通,只这一句话。
墨炎将信收好,灿笑着走近墨十。
“砰”,墨十刚拾掇好的匕首被墨炎拍在了案几上,墨十干脆放手抬头看人,毫无防备就挨了墨炎一个脑瓜崩,余音袅袅、脆生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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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得手的墨炎舒坦了,立时灵活后撤退出了近战圈。
“嘶——”墨十狠挨了下没忍住,可伸手抓不到人报仇,只得作罢,转头别开脸想偷摸把泪花眨回去。
墨炎刚可看得分明,见他这般模样直接笑出了声,收了墨十一记凛然的眼刀。
墨炎一身正气,“你想东想西话说一半我都没跟你算呢。”接着起身开门出去,“我去把信给主上。”
出了门的墨炎余火未消,把我当什么人呢,我要因为喜欢小亦才这样那样阻拦,那我得多下作。
经过倒二间的屋子,刚巧墨山出来。他看着两手空空的墨炎,问道:“你也饿了?”
墨炎摇头,“没,谷里来信了,我给主上送去。”
两人擦肩将过,墨山开口拦他,“等等,再去。”墨山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小亦还没出来,你现在去,不好。”
墨炎数日累积的费解在此刻到了顶峰,他停下步子站定转身无奈道:“嘿,我就纳了闷了,究竟是我孤陋寡闻,还是你们见多识广,怎么就能那么适应良好,喜闻乐见?”
墨山挠挠后脑勺,笑得有些憨,“可小亦跟主上”想了想墨山开始解释,“小亦在主上身边得有三四年了吧?”,
“五年。主上十三岁那年进阶八重,谷主说他人大心野到处跑,要多给他分配些侍卫保护安全,便在谷里的备选防护队里选了几个跟主上年纪相仿的孩子,小亦跟墨十、墨斤都是那时候进来的。”墨炎谈起往事记得清楚。
“对。”墨山也记了起来,“小亦是那几个孩子里最小的,那时候才十一,明明瘦瘦小小,功夫却是最好,那次比试是第一吧?”
“嗯。年纪最小,心性却最坚韧。勤奋、能忍、对自己也狠,不过两年就变成主上的贴身近侍。”墨炎快速地补充。
“主上的功夫在谷中最好,小亦他们进来头两年,主上还不常出门,得空便会指点我们。那时候主上正长身体,指点久了总容易饿,厨房里会备着点心,通常我们也会一起吃,年纪小的那几个更是被要求一定要吃的。”墨山开始描绘状态,“主上面冷,我们几个不怎么同他一起坐着,大都吵吵嚷嚷吃没吃相,尤其墨斤还爱猫在树上吃。”
“他是暗探喽,墨十还喜欢拿匕首扎着吃呢。”墨炎对墨山缓慢的叙述又有些等不及了。
“但是小亦跟主上都不爱说话,就静静的,饮茶吃点心。极偶尔对视一眼也没什么特别,可是两个人坐一起就是出奇的舒服。”墨山有点卡壳,“就是很,很”
墨炎瞪大眼接到,“般配?”
“对!般配!”墨山笑道:“所以主上现在跟墨亦这样,总感觉似乎理所当然。”
理由真是出乎意料,墨炎想到,难不成真是我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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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墨亦红着脸出来了,墨炎进门,墨山便跟墨亦搭伙去厨房了。
“啧,这下手不轻啊。”梁玉看着杨文背上深浅不一的鞭伤感叹,“药倒是上得及时,但是没好全啊,你怎么就到处乱跑?”
杨文匆匆披上亵衣还没开口,沈骋的眉早皱起来了,“这还能骑马么?会不会落下病根啊?”
梁玉摆手,“不轻也是鞭伤,没伤着别的,我去屋里给你拿新药,好得快。”
“等等,还有膝盖呢。”沈骋决心好好看看杨文的伤了。
杨文便只好随意裹裹上衣,把裤腿撩了起来。
梁玉打眼一看,跪出来的,哟,还跟鞭伤差不多时日。再一联想之前赵临说的救人情境,一时一通百通,极快地看了芷月一眼。
芷月静静拿着杨文的外裳站着,想着今晚什么时候来收小少爷的衣裳去洗,顺便把杨少爷的也洗了。
梁玉几息见东看西转了好几个心思,一点没露,看病的准头依旧,“要散淤血的,我先给你推拿。”说着便轻重有度地揉捏起来,
沈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