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人势、见风使舵。前几日他们碰上京城来使,这使者只当是太子又有什么吩咐,狗巴儿似的,结果一听是五皇子的人,立即便用鼻孔看人。谁知还不等他甩脸子,对方早就冷笑一声,叫人将他掀翻下马,又三言两语说了京中变动,这倒了靠山的奴才便两股战战,又撅着屁股满地乱爬的讨好去了。
这人撵又撵不走,杀又杀不得,庞媛一行人早就被烦的什么似的。这会儿白芷他们也来了,难免怕他们也被缠上。
白芷皱了皱眉,也觉得没意思,“不必理会便是。”
庞媛点点头,“我自晓得,不过气不过罢了。”
说完,又细问她京中变动。
原来扳倒太子的五皇子没有直接登基,他重提曾经四阁老辅政的法子,广开言路、狠抓吏治,做的很是有模有样。甚至几天下来,就已经有人暗中说反而比太子掌权那几日更叫人安心。
再后来,五皇子又主动提出修缮河道、加固堤防,加强东南沿海兵力部署,招包括牧归崖等人在内的高级戍边将领和封疆大吏回京等一系列举措……
“旨意虽然没明说,但我总觉得此事同伯父脱不开干系。”
她口中的伯父就是杜笙,时任吏部尚书。
其他的到罢了,唯独因招他们回京一条,是十分耐人寻味。
真要论起来,封疆大吏也有几位,但处境像他们这般艰难的,着实没有几个。若不是杜笙从中调和,恐怕在当下京城内乱作一团的情况下。五皇子以及诸位阁老也未必会这么快想起他们来。
庞媛想了一回,说:“是不是的都没什么要紧,结果好也就罢了。再说了,究竟如何,还得进了京才知道。”
且不论最终结果如何,至少目前看来坏不到哪里去,一行人好似出笼之鸟,难掩雀跃的心情。
开封京郊驿站的人早就得了消息提前准备了。考虑到这几位不是郡主就是侯爷,仪仗、行装必然少不了,还特意清了许多房舍出来。哪知这些人脚程倒快,提前到了足足半月,驿站的官员还一个劲儿的伸着脖子往后看,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后续。
跟着能混驿站住的牧归峦不觉好笑,“大人不必瞧啦,就我们几个。”
那官员一怔,喃喃道:“那,那仪仗?”
就算没有仪仗,行李呢?怎么瞧着连出门做生意的买卖人的阵仗都不如?
到了什么地方就得说什么话,牧归崖肃容道:“京中大变,龙御归天,我等身沐皇恩久已,虽已知回天乏术,可也不免十分记挂,刚一接旨就马不停蹄上路了,哪里等得了了?那些且都在后头慢慢挪腾。”
官员一听,顿时肃然起敬,一揖到地道:“侯爷公而忘私,高风亮节,忠君爱国之风实乃吾辈典范!佩服佩服!”
牧归崖硬着头皮跟他寒暄片刻,这才得以入内休息,而白芷身为先帝与皇后的义女,自然更要表现的悲痛一些。
“我实在心急如焚,不知什么时候能进宫探望太后娘娘?”
其实她跟原先的皇后,现在的太后也没多少情分,逢年过节的赏赐也不过是太后身边的宫女、嬷嬷做主列单子,这么问也是迫于无奈。
那名官员倒也机灵,闻言忙道:“如今宫中事务千头万绪,太后娘娘凤体违和,这几日都不见人。不过她老人家到底看重郡主与郡马爷,早已有懿旨下来,说叫郡主与郡马爷不必记挂,日后得空再见也是一样的。”
听到懿旨的时候,白芷等人就已经按规矩站直了,恭恭敬敬微微垂首,听完了又朝皇城方向拱手谢恩。
因本朝皇帝驾崩只需皇亲国戚和高级贵妇入宫哭灵一月,而使者一来一回已经耽搁了三十天有余,这会儿白芷他们倒不必再折腾,与前来交接的官员交接完毕之后,也就能家去了。
顺利的简直不可思议。
算来,这还是白芷头一回上婆家,但因为两家早有往来,倒也不生疏。
不过外人不知道的是,白芷最期待见到的却是那位基本已经确定为穿越大前辈的牧归崖的nainai,杜瑕。
就连牧归崖也觉察出她的反常,忍不住笑道:“说来或许你们当真有缘,nainai素来不大爱搭理外事,可打从听说咱们能回来之后,便隔三差五的问呢。”
“我们自然是有缘的,”白芷道,却没打算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不然怎么能当她老人家的孙媳妇?再说了,她过问,也未必是想见我,必然还是想念你这个孙儿的多些。”
两人说说笑笑,又看多年不见的京中景致,又笑又叹,很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经过开封城东一处街口的时候,牧归崖不由得抬手指着前方道:“犹记得儿时父亲常带我来此处玩耍,如今那说书的茶馆竟也不见了。”
又过了一条街,见城中几处百年寺庙依旧香火鼎盛,心中又是一番滋味。
世人总是求神拜佛,可哪里有几个真如愿的了?总还是骗自己的多些。
正说着,就见庙里转出来一队气势非凡的人马,瞧规格便是某位皇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