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是百姓得了实惠,不必计较这许多。”
说着,又越过桌子去拉白芷的手,温柔道:“只是辛苦郡主。”
“好好地又说我做什么?”白芷失笑,“再者说了,且还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呢,你们也想的忒远!”
新帝早前是太子的时候就十分爱面皮,现在成了一国之君必然变本加厉,即便后来会顺水推舟的应了,前头必然也得装腔作势的推辞几回的。算算京城开封到西望府来回路程,想要正经有个结果,少说也得小半年之后了。
众人说笑一回,气氛倒是轻松许多,不多时,听到风声的郭通、顾青等人也纷纷前来,都是询问牧归崖打算的。
牧归崖也没瞒他们,众人对请辞回乡并不排斥,纷纷答应下来,只是顾青,却有些个迟疑。
裴如实心细些,就带头问道:“怎么,不想跟兄弟们一块回家瞧瞧?”
自打成亲之后,彻底去了心事的裴如实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每日容光焕发,Jing神百倍,眉宇间的愁容早就烟消云散,说话也更中气十足了。
“我何尝不想?”顾青叹了口气,“屈指一算,我离家也有九年之久了,爹娘去世都没能回去看一面,当真不孝极了,如今剩下的也只有一个舅舅,怕也忘了我的模样了吧?”
世人讲究落叶归根,他又何曾不想?
若在之前,他必然也跟兄弟们一样,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的,可如今?
他是成了家的人呀!
呼尔葉生在草原,长在草原,一家子亲人都在这里,哪怕平日有些矛盾,终究是骨rou至亲……
如果单是这些倒也罢了,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她偏偏又与寻常女子不同,如今把一份公职看得比什么都重。眼下刚刚做出点头绪就叫她撇下,如何舍得?
除了白芷之外,众人对呼尔葉的印象大约也只是停留在兄弟媳妇的层面,这会儿看顾青为难,郭通等人就有些不大乐意。
“这叫什么话,难不成因为她舍不得,你就要在这里陪她一辈子不成?她自己倒是痛快了,到时候兄弟们都陆续家去了,你怎么办?”
“就是,自古以来,都说妻儿随军,断断没有男人跟着婆娘扎根儿的道理!你叫兄弟们如何看你?”
“哎,那都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往后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眼下他们请辞也是在赌,赌新帝的心思,赌他愿意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而给他们一个好的退路。
可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兄弟们说的这些顾青都知道,所以才更加为难。
留在这里,是他牺牲;回中原,是呼尔葉牺牲……
当天,牧归崖等人就连夜写了折子,次日又聚在一处过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派信使发往京城。
到了第三天,白菁等人不得不提前踏上归程,白芷十分不舍,强忍着送了又送,最终泪洒当场。
白菁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亦是眼眶微红,上前抱了她一下,又久违的摸了摸妹子的脑袋,强笑道:“行了,不久之后又能再见,且把眼泪收了吧。”
说完,又拍了拍牧归崖的肩膀,分明有千言万语要嘱咐,可话到嘴边却都化为一句:
“我这个妹子多有不易,还请你多费心。”
牧归崖重重点头,“我会的。”
任谁都以为这场分离之后,少说也得一年半载才能再见,万万没想到事情竟忽然有了转机。
白菁等人走了才不到半月,驿站又有快马前来,伴随着一张招白芷、牧归崖等人进京述职的文书,竟还有对先太子,也就是新帝的十大罪状告示!
众人看过之后也是半晌无语,心中好一阵汹涌澎湃,只觉久久难以平复。
谁能想象,才不过短短二十天,京中竟就经历了数番天翻地覆的变动!
因先太子早在数年前就公然网络党羽,早已引得不少皇亲国戚和朝臣有怨言,但因为一直没有大错,且是嫡长子,饶是有人反对、弹劾也没撼动他的实际地位。
再然后,就是圣人突然驾崩,太子顺利继位。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然而谁能料到,他只当了十七天皇帝!
素来行事沉稳低调的五皇子联合包括杜笙在内的约莫三分之一朝臣,直接调动了皇城禁卫军突然发难。新帝自然不愿意将好不容易到手的皇位拱手让人,但五皇子却意外放出来好些证据,直指新帝谋害先皇、篡权夺位!
孰是孰非、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已然无从知晓,五皇子提供的证据却令人无从辩驳,再加上谁也不知他究竟什么时候掌握的皇城兵权,当场就有许多善于察言观色的大臣倒戈,新帝直接就被关了起来。
五皇子的生母不过是个嫔,还是死后才追封的,而他之所以能有惊无险的活到现在,并且分明让所有人都不把他当对手,却无人能够真正忽视他的存在,高明之处就在于沉得住气。
将新帝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