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是不是?”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尽是惊惶神色,我心中实在不忍,原本想问:“是不是明烈逼迫你了?”到底是没有问,怕他一时承受不住,伤到孩子,伤到孩子,只怕他心里的伤是一辈子都好不了。
他脸色惨白,肩头都在抖动,却不自觉,仍是对着我笑,只是这笑却比哭更让我难受,仿佛要用尽他所有的力气一般。
我把他揽到怀里,抚着他的肩头:“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只是不愿意对我说,只要你不委屈了自己就好。”
洛洛伏在我肩头,过了片刻方才说:“今日的事让我心里难受,女人寻花问柳,处处留情,却只道是风流雅趣,男人却要恪守夫道,哪怕是逼不得已,也要落下一个yIn/荡的骂名。”
“我说,若是我不在意这些,你会信吗?你信,我不是那等迂腐的人吗?”
他仍是伏在我的肩头叹气,过了许久才说:“我信,可心里终究是有个疙瘩的。”
我不知道要怎么开解他,我把他们视为生命的贞洁并不放在眼里。
倘或他真的被人欺负了,我只能更心疼,我只能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我宁愿他现在好好的,如果他……想到这里我突然害怕起来,我不能想象要是他出了事,我会怎么样。
我抱着他,安抚的拍他的后背:“睡吧!不要乱想了。”
他却伏在我肩头哭了起来,我想他肯在我怀里哭总是好的。
半夜的时候是被洛洛的用脚踹醒的,他的力气还真是大,一下子被踹到地上去了,我爬起来的时候,他被梦魇了,整个人手舞脚蹬的,脸上的神情极是害怕,我喊他,他也听不到,我压住他不安分的两只手,他才醒来了过来,我点了蜡烛,才看清,他的嘴唇都咬破了,嘴角都是殷红的血,我拿手帕擦干净了,抱住他。
“做噩梦了,没有关系,我在你身边。”
他倚在我的怀里,揪住我的衣襟,浑身还在颤抖。
明烈这个混蛋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害怕成这个样子,我回来这么许久,他要在我面前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真不知道有多难。
我安抚了他大半夜,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洛洛一直睡到大约早上十点才醒,外面还下起雨,我到外面买了两把油纸伞回来的时候,昨天的那个男孩子却跪在我们的屋子里,洛洛拉他,他也不起来,磕了几个响头说:“两位对夏宇的大恩大德,夏宇没齿难忘,只能等来世再报了。”
听他说了这话,我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他虽然好意来道谢,但这话定是要惹得洛洛平白无故的伤心,我放下手中的伞说:“你还是快回去吧!免得你爹爹担心。”
洛洛也说:“是啊!”
那男孩子却掉下眼泪来:“爹爹昨儿晚上乘我不注意,已经……已经……”
洛洛扶着他的手陡然间垂了下来,我忙扶住洛洛,洛洛冲那男孩子道:“可要我们帮忙办事。”
那男孩子说:“昨儿恩人留下的银子,我已为爹爹买了一口薄棺,今日是特来感谢二位恩人的。”
说完又磕了几个头。
洛洛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那男孩子却不答话,只是站起身转身就跑了。
我看着洛洛那副感同身受的模样,真是后悔死了,我们就不应该出来。
我正要扶他坐下,他忽然跺脚道:“不好了,快把他找回来,他这是也不想活了。”
我“啊”了一声才醒悟过来,说:“你千万不要着急,我这就去找他,你在这里坐着,我到下面让小二去把昨儿的大夫也找来,你可是千万不要着急。”
我到下面让小二去把大夫请来,又问了那男孩子离去的方向找去,可是这里我甚是不熟悉,问了许多人也没能找到,倒是差点迷路,低头丧气的回了客栈。
洛洛问我找到人没?我只能摇头,他倒是反过来安慰我:“许大夫已经去找了,你也不要着急,我们也是尽力了。”
回去了,洛洛常常坐在院子里想心事,我蹲到他身边问,他说:“我想清风还有干娘他们了。”
我知道一定是那个夏宇的经历让他想起清风了,我摸摸他的脑袋说:“等你生完孩子,明年开春我们就回去看他们。”
他点点头:“嗯,也不知道小元回去怎么样了,爹爹怎么样了。”
我说:“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点点头,我说:“我不知道你爹爹的情况,但是听从外面回来的人说,倒是现在朝中不太平,明家势力太大,听说三皇女和明家对着干上了。”
他哦了一声,低头看我,问:“你怎么不在酒铺里?”
我们花了些银子把酒铺盘了下来,都是村子里的女人忙了一天,晚上去那里喝两口酒解解乏,我是不会酿酒,仍旧是让王大娘帮着酿,总是要等沈屏把孩子生出来,我才能放下心来,一心一意学酿酒。
我说:“人本来就不多,小三子一个人就够了,我不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