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戴!”
“为什么?”
“那是皇后的制式。”
言穆似乎觉得很有趣,轻声笑了笑,“就算戴上了,也没有人会叫你皇后娘娘的。”
“皇上。”金堂离开他的手下,接连后退着,满脸的拒绝。
这种充满了意义的东西,可不是言穆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的。
言穆眯起眼睛,“过来。”
金堂连连摇头。
言穆大步流星地追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全然不顾金堂几乎要把自己脖子扭断的闪躲,一下将簪子插了进去,顿时,金堂感觉自己脑袋上顶了个随时都会落下的闸刀,连哭都哭不出来你了,言穆还一脸认真的样子,盯着打量了一会儿,方才放开了他,“这簪子,你戴着很好。”
金堂想要抬手去摘,被他一声喝止,“除了睡觉,没有朕的旨意,不准摘下来。”
“那……那我去睡觉。”
言穆哈哈大笑起来,金堂哭丧着脸,“草民觉得横波阁里服侍的人太多了,请求削减些。越少越好。”
“放心。他们不会乱说的。”
“那要是皇后娘娘过来……”
“皇后……”言穆沉默了一会儿,“她来了,就摘下吧。”
皇帝到底还是有些在乎他那个形同虚设的皇后娘娘的,金堂在心中暗暗盘算,要是这簪子能神不知鬼不觉得出现在皇后宫中,那皇帝总不好意思再要回来吧。
言穆昂着头打量他,“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金堂咳嗽几声,心念一动,觉得这机会难得,可以同皇帝说些会让他不高兴的了,“皇上要我戴着它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别人求还求不来,你还要跟朕讲条件?好,你说来听听。”
“皇上还记得孙庭业孙大人吧。”
果然,言穆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悦,却也没有阻止他,而是示意他说下去。
“我提起他也不为别的,只因他有一心愿未了,我想请皇上替他了结。”
言穆侧目看着他,眉头稍稍舒展了些,“你说。”
“我们在进京的路上,路过峄城,那里兵役沉重,阵亡将士的家属日子过得很艰难,孙大人很是同情他们……”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看他的表情,金堂便松下一口气来,知道此事必然成了,言穆悠悠道:“太上皇加重峄城的兵役是为了惩罚他们,如今朕已经登基,也是该广施恩德,饶过他们,不算什么。”
金堂笑逐颜开,“多谢皇上!”
“这下你肯乖乖戴着这簪子了?”
“那是自然。”
看皇帝心情尚可,金堂踌躇了一会儿,试探道:“我出来也近两个月了,原本说好到了京城就要给霁安传信保平安,到现在还没有办呢,恐怕他在锦城等得着急,不知皇上可否准许我寄封信回去?”
言穆意义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你的请求倒是多啊。不用着急,过一阵子,霁安自然会知道你的消息的。”
“皇上的意思,是您派人传信回去?”
言穆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问:“有什么不妥吗?”
金堂一边讪笑一边暗自腹诽,你说有什么不妥!你传回去的信,能比得上我亲自写的吗?
越想最近的种种迹象,越觉得泥足深陷,他正了正颜色,正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番,转念想起杜老儿的信,顿时又萎顿了下去,过了许久,方问:“皇上,可曾查过我父亲的案子?”
“关于你的事,我自然查过。”
“哦?”
“当时父皇加给闻大人的罪名是大不敬之罪,这罪名说重便重,说轻便轻,实际上是个遮掩也未可知,但父皇的旨意下得坚决,且不许百官上书,否则便以同罪处,故而大多数人,对这件事的实情都知之甚少。太上皇还未移居泰安宫时我便问过他,但他依然坚持说闻大人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那位被软禁泰安宫的太上皇么?
皇上还留着他,或许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着这件事吧。
“朕已经是九五之尊,太上皇就算再不情愿,以朕对他的了解,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他还是会以实情相告的,只是要委屈你再等些时候了。”
金堂细想着这番话的意思,总觉得有些不安,含糊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言穆便离去了,金堂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还是拔了下来,不知是何种玉石所制,它竟能蕴藏那样轻柔而灵动的光,就连断尾处,亦是光滑无比。
“小狐狸儿!”
杜老儿略显虚弱的呼唤传来,金堂急忙出去迎接,便见杜老儿的脸色差得很。
“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吗?”
杜老儿哼哼唧唧的,“不打紧,还不是被那事给惊的。”
“可是……”
“别可是了,快扶我进去。”
金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