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昭国之福啊。”
他的笑容一瞬即逝,转为一丝神秘,Yin测测地挂在嘴角,“前两件宝物皆有所属了,不知这最后一件,皇上将赐予谁人。”
话毕,最后一位玄衣侍者入内,此人生得体貌魁梧,络腮胡子,铜陵大眼,让人望而生畏,他手中捧着一道匣子,漆黑透亮,描金贴翠,一看便是稀世珍宝,他脚下生风,阔步进了,截然在殿中站定时,一路带起的风方经过众人,一股似能安魂摄魄之香立刻浮动在人们鼻尖。
“这是沉香匣吧?”沉寂许久的简荣铎终于开口。
“不错,将军好眼力。”
简荣铎谦虚地低了低头,如果连这点准备工作都没有,他怎么为月儿争取匣中之物?
“使者大人,此物虽然珍贵,却万万比不上前两件奇妙,假若本将军没有猜错,峤国要献的宝中之宝应该不是它,而是内里之物吧?”
“简将军说得不错,比之内里之物,这沉香匣,不过是引玉砖瓦罢了。”
他这样说,众人也都屏息以待。
天玑整理了衣襟,方缓步走到匣前,郑重其事地打开了匣子——一道璀璨的白光便瞬间炫了众人的眼,兼有凤鸣之声盘旋殿内,然而不待众人看清发生了什么,白光便暗了下去,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只是那沉香匣也仿佛经过了重新打磨,光彩照人。
天玑的手凌于半空,这时方才落下,两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支簪子来。
这簪子约莫一掌长短,坚实而温润,细腻而圆润,通透无暇,凤凰九尾相互缠绕,凤眼处殷红如血的一点,焕然若生,叫人一见,意志坚的,心神震颤,意志不坚的,几乎禁不住生出顶礼膜拜之意。
天玑奉之过顶,“这最后一件。九尾鸣凤簪。”
☆、至宝
九尾鸣凤簪乃是前朝女帝所制,原有十尾,为帝所佩,□□立昭国后,为雪前耻,便将之赐予皇后,然却断其一尾,以示帝后之别,又命人制九爪升龙簪以彰帝位,然自百年之前,已不知所踪,而今竟又完璧归赵,单是这一件礼物,便比之前所有加起来都要重了。
“不愧曾是女帝之物,天下至宝,莫过于此,有生之年,还能见龙凤成双,真乃吾辈幸事。”简荣铎一边说,一边望向那御座上的两人,面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此刻,言穆冠上,正是那九爪升龙簪,玄玉幽隐,凤簪皎皎,似乎正遥相辉映。
简荣铎微微眯起了眼睛,只要皇上还有半分理智,此物,就不能不赐给皇后。
言穆挑眉一笑,“呈上来。”
天玑将鸣凤簪放回沉香匣中,宦官万分小心地捧着,奉之御前。
简荣月虽然还维持着端庄的姿态,眼角眉梢,却都透出喜悦,龙凤呈祥,实乃吉兆。
所有的朝臣都看着御座上的两人,等着那预想的一幕出现,然而言穆把玩了一阵之后,便将它重新放回了沉香匣中,面带微笑道:“此物乃我昭国世代传承之物,偶然遗失,已有百年,峤国将此物完璧归赵,朕十分欣慰,待来日……”
言语之间,却是半分没有赐予皇后的意思。
简荣月望着自己的夫君,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与疑惑,如此顺理成章之事,他不做,是因为什么?
“此物如此宝贵,是该择吉日迎入才是。”简荣铎迅速地□□话,面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只有皇帝和皇后可以看到,他的视线冰冷,如利剑一般从眼中射出。
这一刻,简荣月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她看一看言穆波澜不兴的侧颜,又看向自己的兄长,两人的目光交错,简荣月微微垂下了眼帘,旋即,又抬起眼,用眼神进行劝阻。
无论是什么原因,朝堂之上,君臣岂可无序?
简荣铎明明看到了她的眼神,可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改变,假如他连鸣凤簪都不能为月儿争取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她争取到什么。
终于,言穆微微笑了,“简将军说得不错,朕也有此意。就在三天后,盛礼迎回如何?”
他还是没有说要将鸣凤簪赐给简荣月,简荣铎定定地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似欲勃发。
简荣月笑着应和着:“本宫也赞成。”
他毕竟是皇上,不能急于这一时。
简荣铎低下了头,听见言穆不紧不慢道:“晚上,朕会在宫内设宴,款待峤国使臣,诸位爱卿,亦需在列。”
九尾鸣凤簪撤了下去,天玑昂首道:“我还有一件事,受我峤国国主之命,要与皇上商议。”
“使者请说。”
“我峤国愿自即日起——”天玑直视着言穆,“向昭国称臣!只要皇帝陛下答应一个请求。”
一石激起千层浪,谁也想不到,作为实力不弱的峤国的使臣,天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称臣二字,可不仅仅是山呼万岁,从此以后年年进贡,诸事受左,绝不是好玩的。
言穆并没有被冲昏头脑,不动声色问:“使者所说的请求是什么?”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