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去,就着他的手咬走了一个。
当时俩人身侧正好有个小湖心亭,在这刚刚透蓝散雾的晴日里,那湖水便蓝得更加透彻,碧波亦晃得十分荡心,温浮祝低头凑近那一刻,却偏偏风起的也温和,发丝捎着谢常欢手指索索麻麻的就飘过了,直到这人重新直回了腰板引马悠悠前行,谢常欢还有点恍惚,只一个劲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垂着眼死死的盯着油纸包里的剩余小包子——你们简直好幸福啊!竟然是能被温浮祝这个人吃掉的!
又忍不住一瞬间想到安稳的以后,想着……
茶渡小筑里是不是也有如此的晴空洗练,摆一张小竹桌,借一处竹林地,弄盘青葱豆腐,再并着几碟开胃小菜,早上嘛,早上弄壶清酒便好了,不要太烈的,老温铁定是能喝酒的,就算不能喝也可以慢慢培养嘛……
「谢常欢,你发甚么愣?我现在一暗器过去取你首级你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你干的。你不都把自己交代出来了么?」谢常欢挤眉弄眼的忙一夹马腹,催的自己□□这匹不知怎的,自从见了温浮祝后就二不啦叽的快马赶紧跟上,「老温,好不好吃?」
谢常欢忙伸了手,急切的将nai黄包又往前递了递。
快快快让我抓着这个时机再多喂他几个!你们一定要争气啊都长得好吃点!!!
「还是你吃吧。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
「呃……老温你别怕我没钱,这些东西还是买得起的,我……」
眼瞅着谢常欢要开始解释,温浮祝更加不好意思,他,他确实是不太喜欢这个食物。
哪怕它很好吃。
说白了他是有点不喜欢吃甜食。
大概是……又能牵扯到一些过往回忆吧。
温浮祝无意的紧了紧手中缰绳,以前挨饿的次数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大哥死后,夫子要带着他们几个小屁孩东躲西藏的时候。
那时候……其实他们也都在长身体啊。
江墨一直胃口食量都很大。
可是他们能找到的口粮很少,又不能像江湖人那般街头卖艺——这么显眼照样很容易就被盯上被发现。
因此那时候,一枚酸中透甜的野果子就能顶他们好几天的饭。
一开始自己并不知道便是连块带甜味的果子也都来之不易,毕竟有时候他可怜兮兮的往哪儿一站,都许不定有漂亮的大姐姐愿意直接施舍几块极其奢侈的糖豆给他呢。
所以江墨时不时的塞他一些带甜味的果子……温浮祝起先倒也没觉得有甚么不妥。
逃亡的那段日子确实遭罪,但是,他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全投入在过往史册、周边消息分析之中。
温浮祝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没有一个优秀谋客身上该有的品质。
他顶多有一颗太过活络的心罢了。
当初也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只不过靠着后天博闻强识罢了。
一个消息点发生在去年,他一开始可能只通过边角消息旁敲侧击出两三年前的,到後来七八年前,再到後来贯通古今,一瞬间想到无数有所勾连的可能性,便是连解决方法都能想到许许多多。
那时候也着实累,一整天桌边坐下来,一抬眼便看到江墨放在桌边的三枚野果子。
那时他只记得他们好像不太能吃得起饭。
但是并不知道,那几枚甜丝丝的野果子,就是江墨的晚饭。
直到一连小半月过后,温浮祝突然想到一个突破口,这才有点底气出了房门,犹犹豫豫要不要同夫子商讨下,却恰听得顾生在笑话江墨。
原委一瞬得知,不必旁敲也明前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些甚么。
自那之后,温浮祝就很不喜欢吃带甜味的东西,总觉得,入了口甜是不假,可回甘到心底,就涩的厉害了。
但隗昇建起来后,他却养成了买糖的习惯。
……原来,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江墨也养成了买糖的习惯。总是时不时的还是会给他几颗,「知道你不喜欢吃,那便留着藏袖口做暗器吧。」
他不屑,「一不小心捂化了,还更易招蜜蜂。」
「我可没让你去招蜂引蝶。」
——纸烟成立起来的那天,他同他一起坐在隗昇的宫墙之上。
那时候那人是用此话来笑话他的。
搞得纸烟能建立起来全都是靠着自己寻花问柳寻来似的。
你说气不气人?!
气人的很!
彼时金吾夜不禁,灯火灿辉煌,远处人海言笑晏晏,无数烟花轰然闹天。
他就那么猝不及防的伸过袖子来,大大的拳头握的很用力,觑得见青筋暴起,「温浮祝,为了庆祝你也建立起一个你的小组织,哥特意给你备了份薄礼。」
温浮祝Yin森森的笑,缩在袖口中的手指微勾,勾下中衣里暗藏的一柄微长青锋,「甚么东西?」
怕不是甚么好东西,有多少年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