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颗心,此生何憾。
夜里很安稳,除了偶有几声狼嚎,或者几声响尾蛇的响声,没有什么大的动静,除了那沙骡子偷偷把食物埋起来以外。
锁阳
行至沙漠中央时,刮了一场很大的风沙,骆驼围成一个圈,大家都在圈中央待着,等这风沙过去。漫天的黄沙呼啸,完全看不到人影,李月白将舒展压在身下,自己替她挡着沙尘,饶是她裹得严实,耳朵脖子袖子里都灌了不少的沙子。
一方小小的天地,李月白护得她周全,舒展并不害怕,也不睁眼,双手搂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独有的草药香气和风沙的味道,这个人是她的,光想一想,就觉得再安心不过了。
月白,等这些事情了了,我们回南山草庐好么?
好,我也很想念南山草庐的日子。
你可以继续行医,我呢,可以教几个大户家的公子小姐弹琴。只有我们!
嗯,只有我们。
风沙吹了足足两三个时辰才过去,大家起身清点时,发现少了好几匹骆驼和贵重的财物,水和食物也丢了,连领头的沙骡子也不见了。凭着对沙漠的熟悉,那沙骡子是预谋已久,上次那个雇他的少侠出手大方,这次这几个姑娘和商客都是一副初来此地的模样,且穿着用度不凡,那沙骡子不禁动了歪心思,想捞一笔跑路。一路煞费苦心,趁乱捞了东西跑了,任他人自生自灭。秋飞蓬倒不知道,自己出手大方,差点把她们害了。
商客们哭骂不止,唯有卢远志笑嘻嘻的。他拎把铁锹很快找到了水,惶恐不安的众人才稍稍心安。这卢远志平日里最喜欢做些发财的梦,深山老林沙漠腹地没少跑,武功不敢说一等一,生存却很有天分。为了在李月白面前表现一把,他非常卖力,白天找水,夜里打狼,不亦乐乎。
又行了几日,进了锁阳城,说城真是夸张了,不过小小一片绿洲,骑骆驼绕一圈也不过半个时辰就够。
最好的那间客栈里,秋飞蓬抱着双手,“你们迟到了五日。”
李月白将至安阳城后的事情告知于他,急切地问,“百花谷在哪里?”
秋飞蓬不语,半响,问道,“你真是瑶琴的女儿?”
李月白道,“极有可能是,但要找到瑶琴问一问才知道。阿展中了寒毒,毒快侵入心脉,我听说百花谷主的医术无人能出其右,能起死回生,秋师叔,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她?”
“如果是别人,中了这种奇毒,我师姐或许有兴趣一救。但是你,她不会救你的。”秋飞蓬说。
“为何?”
“你是瑶琴的女儿。”
“这又有什么关系?”李月白不解。
“我师姐本就与瑶琴相恋,为此被师父逐出了药王山,后来我听说瑶琴负了她,与他人生子,我师姐怒火攻心,走火入魔,这才四下造了杀孽。师兄担心她杀人太多,会给师门带来灭顶之灾,多年一直在寻瑶琴下落,此番闭关,便让我跟小师侄来寻。换了你,你觉得,你会救你心上人与他人的孽种么?”秋飞蓬说道。
李月白觉得她最近接受到的方方面面的消息有点多,理理头绪,依然坚持道,“你告诉我哪里可找到她,我一定得找她救阿展。”
“小师侄要是有什么事,我师兄一定责怪我保护不力”秋飞蓬自言自语,想了想说道,“也罢,你带上这琴去吧,也许她看在这琴的份上,顾念旧情,不会把你怎样。”秋飞蓬说完,把桌下的琴盒拿起来放在一旁。
“若言?”
“不错。”
“这琴怎么在你这里?”
“很奇怪吗?小师侄把它带回楼里,我把它带到这里,再说了,它本是瑶姑娘的东西。”秋飞蓬只想快些找到瑶琴,然后把这琴交还给她,做完这些快些回药王门陪师兄。既然李月白是瑶琴的女儿,瑶琴又曾是师兄的救命恩人,他不禁就话多了一些。
说起来,瑶琴、夏枯草、若言琴还有过一段渊源。夏枯草天赋异禀,自小就能分辨各种草木,只是他偏偏不将这天分放在医药之上,反而四处去寻好的木头,做些小玩意儿逗小师弟开心。有一年跟随师父进入西夜国采药,误入一处密林禁地,寻得一块万年灵木,他忍耐不住,当场就制了一把琴。差点没被西夜国的侍卫打死,倒是王爷的女儿出面救了他一命,见瑶琴Jing通音律,他干脆就把那琴送给她了。那琴认了主后,威力大增,一曲之间,杀人于无形,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你往东走,我看那沙漠金刚狼也被你击毙,可见你内力也不低,按你的脚程三日可出沙漠,出了沙漠一直往东,那里有一片湖,湖边有一块巨石,往巨石处的山路进入祁连山,便是百花谷了。”秋飞蓬交待得很详细。
李月白出门后,想到什么,又回头问,“我还有一事不明。”
“你问题很多诶。”
“既然陆谷主是因与瑶琴相恋被逐出师门,你和夏师叔又是为何?”
“论辈分,你得叫我师兄,你一口一个师叔,又是为何?”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