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清丽的女子以袖掩唇,轻轻笑道:“闻说长公主姑姑病了,很是担忧呢。只是府上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看来看去,也只选出这些,九妹不要嫌弃才是。”
乔锦笙挑唇,说了几句长公主的病情后岔开话题,问:“二哥身子可好?”
“好是好,不过太忙了。再有,殿下他总是和白家那儿子,喏,就是六公主的驸马一起,不知商量些什么,便是我都不让听的。”二皇妃捏起茶盏的盖子,“九妹改日见了他,可要帮我好好劝劝,这样不惜身子总是不行。”
乔锦笙失笑:“若是哪日二哥真的清闲了,嫂嫂才要觉得不好呢。”
“许是吧。”二皇妃耸了耸肩,“呐,九妹这儿的茶不错。”
“是长公主姑姑的茶,”乔锦笙笑着订正,“二嫂喜欢的话,拿些回去就是了。”
“可殿下只喝从白家哪儿拿的茶。”二皇妃来了兴趣,若有所悟道,“闻说,是从江南送来的,算不上顶好,也就没到贡茶的单子里去,再加上白家有路子拿到……瞧我,怎么越说越远了,”勾了勾唇,“总是别有些风味的。”
“江南么?”乔锦笙露出些向往的模样,“听嫂嫂这么说了,我也想尝尝呢。”
“成啊,”二皇妃又抿了口茶水,“改日我再来这里,不,现在就可以让人回去拿嘛,”她对身边的小丫头说了几句,“九妹只管等会儿就好。”
乔锦笙原是还想劝阻,不过想起多年前初入端阳府,和姐姐一起去见京中贵女那次,她记得眼前的女子也是其中一员,穿着最艳丽的衣裳,却坐在角落里。
回忆中的反差让九公主静下心,笑道:“那就谢谢二嫂了。玉乐,去将我收着的玛瑙镯子拿来。”,弯了弯眉,“算作回礼。”
“这也太重了。”二皇妃闻言一怔。
“所以,”乔锦笙眸中闪过流光,“二嫂还要多来永宁宫,陪我聊聊天也好。”
二皇妃似是为难的咬着下唇,重新令人拿过礼单,细细看了会儿后指着一样物件,道:“那,我见九妹戴着绿猫眼的簪子,这儿还有对一样作料的耳坠,正好能凑做一副的。”
等送走二皇妃,乔锦笙拿着放了耳坠的盒子在手中把玩,对站在旁侧的玉乐道:“把这些收进仓了吧。用午膳时再叫我。”
说完这话,她便径自站起,往自己的斜阳斋去了。玉乐打眼色让几个小宫女跟上,自己却去寻了永宁宫的总管要来仓房钥匙,自己去归置二皇妃带来的一应物品。
“和盖阳郡主,唔,是白夫人送来的很不同呢。”小宫女嘀嘀咕咕,被玉乐扫了一眼,总算安静下来开始干活。
斜阳斋里,乔锦笙打开盒子,将挂在小勾子上的耳坠捏起,透着光看了看,轻笑道:“难为二哥了……还不错。”
她戴上耳坠,接着却依旧看着盒子,许久后终于明白了什么,随即将盒子反扣,在上面轻轻一拍。
有小勾子的那层掉了下来。
乔锦笙环视周围,竟是找不到火石的。她无奈,只好先去看夹层中的纸片上写了什么,然后站起来,将其放在镜子后面。
“这样,晚上点蜡时再烧掉就好。”九公主漫不经心的想,“姐姐她,大概会回来用午膳吧。”
☆、锦绣
端阳长公主多年经营下来,朝中心腹并不在少数。其中有人亦是在宫里有几分人脉的,早早听说长公主出事的消息后,却因着各自的思量并未做出反应。
也难怪,乔蔓神色平静,母亲毕竟身处后宫,许多事都不方便。
她看了圈四处的人,在重重纱帐外他们不过是模糊的影子。端阳郡主轻咳了声,道:“我是有许多事都不懂的,有劳各位大人了。”
一上来,她便在示弱。
帐外有些响动,很快就有人被推举出来,是个年轻的声音,正道:“我等愿为郡主分忧。”
乔蔓抬起袖子掩住唇角,笑道:“多谢各位大人。”
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乔蔓起初只是听着旁人的讨论,到后面偶尔自己也会插上几句话。提出的观点是显得稚嫩的,尤其是被指出诸缺点后。但乔蔓并不在意,若说起来,直进谏言的大概才是心腹。
“大人怎会这样觉得,”她嫣然道,“若非大人明说了,我还想不通其中关键呢。”
话是对先前第一个开口的人说的,对方先前略是忧心的问出一行人是否太过直白,乔蔓在心中暗道,难道你这话就不直白。
但语气里分毫不显,依旧是坚定,又柔弱。
“寻常坐在母亲身边时,倒不觉得这般费心的。”
竹筠榭里,乔蔓拿起勺子在小碗中搅了搅,觉得温度合适了,才舀出一勺递到长公主唇边。
“我第一次见着那些老狐狸,做的未必比蔓儿好,”乔洛拢了拢耳边垂下的发丝,“拿捏住他们短处,再把利益吊起来举到他们眼前,现在想来也无非是这样。”
“蔓儿受教了。”乔蔓又舀起一勺深色的汁ye,继续道,“记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