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足足开了一倍的时间。到了林乐锄家门口时,赵温酒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八点了。小尼姑没饿着吧。
拿了包关上车门,发现阳台上的小尼姑在朝她挥手,赵温酒仰着脖子朝林乐锄眨了眨眼睛加快步子向楼里走去,林乐锄似乎声音又加大了还有些着急,赵温酒奇怪地再抬头,忽然一个趔趄栽在雪地里,赵温酒觉得后背到胸口疼得要炸开,五脏六腑像离了位,整个人恶心了起来,她明白自己是被人从后面袭击了。
林乐锄冲出家门按了电梯,等了几秒实在等不及从楼梯一路冲下来,刚才在阳台看见温酒身后跟着个穿灰大衣的男人,手里还拿着铁棍,林乐锄边跑边哭,温酒,温酒,千万别有事。冲到楼下,林乐锄见到赵温酒趴在雪地里蜷缩着护着头,那个灰大衣的男人还在踢着她的肚子,林乐锄叫了声,“温酒!”那个男人见了她赶紧拔腿就跑,林乐锄捡起地上的铁棍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她担心地上的赵温酒,急得抱住了她,“温酒,温酒!”林乐锄摸着手机拨电话,赵温酒嘴角都是血,朝林乐锄艰难地笑了笑,“我没事儿。”
林乐锄拨了120,抱着温酒泣不成声,路旁已经有几个小区里经过的路人在驻足看着,林乐锄的手颤抖着抚摸着赵温酒的脸,“温酒,救护车一会儿就来啊,没事的没事的。”
赵温酒闭着眼睛哼了几声,“宝贝,你让我躺平。”她的声音虚得让林乐锄发慌,她脱下外套垫在了赵温酒背后,让赵温酒躺平,又拨了电话给田蜜蜜,一个小时候,赵温酒已经在第一医院的急诊室了。
林乐锄哭着对做笔录的警察描述了偷袭温酒的灰衣男人,田蜜蜜和温小宝在一旁忙活着各种电话,很快,警察说林乐锄那栋楼前有监控,小区大门口的也有都能调来对比,警察还问了田蜜蜜和温小宝可能在工作中得罪了谁,孔令早站在旁边默默地观察着所有人,看见林乐锄一直忍不住眼泪,不时地紧张地望着手术室,李二梅拍着林乐锄的手,“没事的小尼姑,都是些外伤,软组织挫伤,就是确认下有没有气胸肺部挫伤,还有被踢了几脚在肚子上,CT结果已经出来了,再等等啊。别怕。”
林乐锄觉着自己认识的赵温酒遇事儿冷静淡定,举重若轻笑傲江湖,胃喝出窟窿能及时自我诊断,医院里治疗还谈笑风生,工作里出了难题会快速平静心绪整理出解决办法,仅仅在和自己暧昧时出现过慌张,所以她的酒妈妈相比较自己是个女强人无疑。林乐锄从楼梯冲下来时发现赵温酒抱着头躺在雪地里,忍受着那个人的脚踢,没有叫没有哭,但是林乐锄第一次觉得她的温酒是多么柔弱,她也只是个文文弱弱的女人而已,面对暴力时也无法保护自己。
林乐锄恨自己怎么没在楼下等着温酒,那样那个人就不敢袭击了。林乐锄更狠自己怎么没一棍子砸死那个混账,她的温酒现在还在急诊室躺着,救护车上温酒就昏过去了,但是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林乐锄发觉那双手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救生圈,那双手让林乐锄的心更痛,那双手让林乐锄也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面前多了包纸巾,是孔令早。“派出所立案了,等监控调对出来,一定能着手抓人。这个人太可恶,对一个女人也能下这么大狠手。”孔令早柔声说着。
“谢谢。”林乐锄接过纸巾,她没想到赵温酒遇袭的事儿孔令早也知道了,孔令早像是明白她的心思,“最近局里下基层,我派驻在你们辖区的那个所里。”
林乐锄点点头,“有劳了。”她现在不想说话,只想快点儿见到温酒。李二梅推了推眼镜看着孔令早,再看看揪心的小尼姑,她起身去了急诊手术室内。赵温酒的外伤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大夫看着CT片子,见了李二梅招手,“博士生博士生,你也来看看,内脏幸好没大损伤,这要是夏天可不得了,幸亏冬天衣服穿得多。”
李二梅松了口气,怎么像赵温酒这么仗义的人都会被人打呢,难道她私下里还混黑社会?李二梅看了看光片,也确认了没事儿,出了门喊小尼姑,“醒了,转病房吧。”
幸好是周末,林乐锄不用请假,她可以一直守着,赵温酒虽然疼,打着点滴时也没出声,孔令早见林乐锄对赵温酒这么紧张,对这个案子不由得也更上心,回了所里比对录像去了。
赵温酒嘱咐田蜜蜜和温小宝,这事儿谁也不能说,尤其赵温书。林乐锄哭得眼眶发肿,赵温酒长出了口气,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幸好挨打的是我。”她脸上嘴角擦破了几处,这会儿笑起来有点儿狰狞感,“有镜子没,妈妈破相了吗?”
赵温酒努力地想大事化小调节调节气氛,不料林乐锄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李二梅盘着腿坐在隔壁空病床上,“我说赵温酒,咱能上点儿心不?黑社会不是那么好混的,你不为自己下半辈子想想也要为我妹子小尼姑想想啊。她可不能守寡的。”
林乐锄还没来得及擦眼泪,一拳已经砸向了李二梅肩膀,“你全家是黑社会!”她弯腰凑到赵温酒跟前,瞪着赵温酒,小鼻子还是红的,“破相了!芙蓉变凤姐了!”
赵温酒龇着牙,“蜜蜜,小宝,查出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