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段公子放宽心。”
“但愿。”段玉祯一拂袖子,冷笑一声道。
他转身,朝着段玉清所居住的院落走去。这事情若不是自己无意听见,恐怕还不晓得。玉清她呆在了院子中镇日不出,更是不明了了吧。翠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远在竹林外头便能够听见那轻泠的琴声。段玉祯脚步顿了顿,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来,沿着那青石小径,向着院子走去。若不是爹爹执意如此,他也不想将自己的妹妹嫁给童炜那纨绔公子。
“清儿。”段玉祯立在了窗畔,轻唤了一声。
段玉清猛然抬头,琴音戛然而止,她的神情略有着仓皇失措,但是转瞬间,又摆出了一副端庄的样貌。
“清儿,你说什么呢?”段玉祯只见她嘴唇喃动,从她口中吐出来的话语,他一个字也听不见。抬脚就往屋中迈入,只听到碰的一声响,似乎是碰撞的声音。段玉祯的眉头一皱,眸子在这屋子里扫了一圈,只见到那桌上摆着一对青瓷茶碗,里头还冒着热气。几乎本能的觉得段玉清这儿藏了人。段玉祯的目光猛地凌厉起来,他带着几分试探的问道:“清儿可曾见着童炜?”这凌剑宫的人想来将宫中各处都找过了,除了他与段玉清的院落,他下意识地便认为童炜呆在了这儿。
“童炜?”段玉清的眉头皱了皱,随意的回答道,“他怎么可能会到我这儿来,恐怕还沉迷于温柔乡吧。”
“他失踪了。”清儿的样子不似说谎,段玉祯的心微微松了下来,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已经接连好几日没有回到凌剑宫。”
“嗯?”段玉清微微有些讶异,她挑了挑眉头,似是有几分担忧,“爹爹过两日就到这凌剑宫了吧?童炜他若是一直不出现——”
“这个清儿你不必担忧。”段玉祯摇了摇头,勾唇一笑道,“要被责罚,也只是童炜的事情,与你无关。不过清儿你还是做好婚事推迟的准备。”
“嗯。”段玉清点了点头,见段玉祯立在那儿,不说话也不走动,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她心中一紧,问道,“哥,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没有。”段玉祯应道,转身做离去的样貌,忽然间他又回过头来,“清儿有了闺中密友?几时将她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段玉祯虽不像童炜那样纵情风月场中,但他毕竟也是个富家公子,方才观察了那茶碗上头。有些许浅淡的口脂痕迹,想来是个女人吧。
段玉祯离开之后,便听到了屏风后头几声窸窸窣窣的响动,段玉清赶忙地去将门掩实,望向巫玄黄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嗔怪。她这人也不知怎么地,不怕被凌剑宫的下人发现了,老是往自己这儿跑动。
巫玄黄横了段玉清一眼,拍了拍自己衣裳上的尘灰,又坐回了那位置。茶碗里头的茶有些凉了,巫玄黄也不介意,仰头便牛饮一般灌了下去。
“……”
“童炜失踪了呢,你怕是嫁不成了。这么一个‘好郎君’忽然间没了,你遗憾吗?”巫玄黄将茶碗往边上一推,撑着下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说道。
“我正想问你这事情。”段玉清眉头一拢,她瞪着巫玄黄正色道,“童炜为什么会失踪?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段玉清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冤枉好人呢?”巫玄黄从凳子上跳起来,怪叫一声道,“我像是那等人么?再说了,童炜有什么好的,我为何命人将他抓起来?”
“你就是。”段玉清毫不留情地说道,她斜睨着巫玄黄,“你之前也说过你与童炜有仇,你不想让我与童炜成亲。”
“我几时说过的?”巫玄黄睁着眼说瞎话,“再说了我为什么不让你与童炜成亲?段大小姐,难道你以为——”巫玄黄话音戛然而止,她靠近了段玉清,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口中不住地发出啧啧的叹息。她装作要亲上去的样子,果不其然,便段玉清那女人猛地一推,腰险些撞上了桌角。
段玉清在心中狠狠骂了巫玄黄一顿,面上则端着一副肃然的样子,问道:“真的不是你做的?那会不会是常见离她们二人?”
“不可能。”巫玄黄断然否决道,“见离她们与凌剑宫没有深仇大恨,我都没有动手,何况是其他人?我说段玉清,你这般关心童炜的死活,难道真的想嫁给那好色鬼不成?”
“凌剑宫已经广发英雄帖了。”段玉清凝着眉说道。
“你还真是傻,真听你爹爹的话。广发英雄贴明面上是来参加你的亲事,暗地里还不知在谋划些什么呢。只不过是寻个名头罢了,喜事变成丧事,照样可以谋事,而且悲愤更使人同情呢。”巫玄黄嘲笑道。
“照你这意思,童炜是死了?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段玉清问道。
“只是我咒他而已。”巫玄黄撇了撇嘴,说道,“至于童炜那小子的死活,我确实有方法知道,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如果童炜真的死了呢?”
“那就算了,我不想知道了。”段玉清神情一暗,心中有些许担忧。倒不是真为了童炜的死活挂心,而是那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自从武林大会过去之后,江湖这滩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