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过是鉴青子称赞纪国公府诗书仁义——张公出钱与国子监,给考生讲课供饭之事,长安城中人人皆知。那些考生请辞,张月鹿不但不责怪,还多结了钱给他们。
公主殿下便问起长安报社运转可还顺利。张月鹿心中顿时被扎了一下,又觉得当着众人面也不能撒谎。也不提活字印刷术,就说顺利很。神情难免得意了一丝半分。
张月鹿下马往门口走,就听后面纸砚喊道:“小娘子。”
她停下脚步,见纸砚欲言又止,不由诧异。眉梢一挑,坏笑问道:“怎么的?不就是和小崽子相约上元灯节给我撞破了么。用得着这般扭扭捏捏?”
纸砚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低声说:“别和公主殿下置气,殿下是龙子凤孙金枝玉叶。小娘子你在家中在外面没规矩使得,千万别在公主面前冒犯。”
张月鹿心道:我又没和她吵架,只是冷战着而已。
纸砚见她满不在意,不由有些急:“小娘子,你可千万警醒点。不管公主待你如何亲切,终究不是家中姐妹,这君臣之别......”
“好了!”张月鹿突然出言打断,大步走进公主府。门卫兵甲都知公主器重她,也不敢拦。一边请她入内,一边前去禀报。
景职守在殿外,见来人匆匆,问明事情,便说:“殿下正与升阳郡主说话。若无要事,先请张先生去偏房歇息。”
张月鹿知景秀在会客,便在偏房等着。可谁料到吃完一碟茶点还未见人。她心中纳闷,便问婢女,女婢自然答曰不知。
一直到天色将暗,才有人来请。
景如意此来诚意满满,公主殿下甚是满意。若不是知道张月鹿在等,必定是要留她用膳。她走入书房,绕过屏风,见张月鹿站在书架前。仿佛站了许久,只为等她归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景秀心生暖意,笑着上前:“月鹿久等了。”
张月鹿心里酸涩,微微低头遮掩生硬的表情。扬起脸,温润雀跃的说道:“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殿下。何方今日这片刻。”
景秀近来多烦心,今日难得畅快。并未在意话中之意,只当她是说笑。上前牵着她手,到矮榻上坐下。
“今日怎么来了?”
张月鹿心道:无事便不能来了?这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她自不会和景秀耍小脾气。从腰间的锦囊取出一个木盒子,在景秀面前晃了晃:“殿下,猜猜里面是何物?我可是忙了许久,连上元节都忘记。”
她去年为闻人贞制灯树祝寿,长安城中谁不知道。景秀日理万机,本不在意此事。等过了上元灯节,却听人议论起。说是今年斗灯,少了纪国公府便没趣味。
明六娘被公主殿下套了话,回去才反应过来,自然要告诉张月鹿,免不得被她臭骂一顿。张月鹿心里头更是七上八下,悔的肠子都青了——何必偷闲!
“哦?”景秀伸手戳戳那盒子,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
月鹿见状,不敢卖弄。她打开盒子,递到景秀面前。景秀见盒子中躺着一节铁棍,约么簪子粗细。她伸手取出仔细端详片刻,不见奇特。
“这有何不同寻常之处?”景秀问道。
张月鹿一手覆在景秀手背,另一只手伸出拇指与食指将铁丝掰弯。得意洋洋的对公主殿下说道:“有两处不寻常。一来是,只需寻常工匠半数的时间。二来嘛,若是打仗,坚守防备可立奇功。”
公主殿下见她故弄玄虚也不追问,将铁丝放回盒子搁到一旁。她伸手与月鹿十指相扣,偎在她身旁。眼波秋水明,瞧得张月鹿心神荡漾。
张月鹿猛然倾身将公主殿下推倒榻上,手掌沿着衣料到腰间。指尖挑开上襦,指腹贴着肌肤慢慢往上。见着公主殿下脸上红晕渐重,月鹿凑到她耳边笑赞:“玉质柔肌。”
惹得公主殿下恼羞成怒,伸手推攘。张月鹿怎肯让她挣脱,将她压在身下轻咬细舔。手中亦不懈怠,抚摸揉捏直弄得公主殿下低喘求饶。
月鹿一手支着,微微抬起身。她端详的公主殿下,见她宝髻松挽,耳尖脖颈一片绯红,眼中水色盈盈。绛唇半启,轻声喘息。她忍不住志得意满,俯身亲了一下景秀,又赞:“态媚容冶。”
公主殿下闻言娇眼含笑,柔声盈盈唤道:“月鹿。” 说着,伸手环住后颈,将她拉下自己。
月鹿见公主殿下投怀送抱,自然顺势低下头去。眼见要吻上,只觉天翻地覆。待回过神时,公主殿下跨坐在她身上,笑意盈盈的说:“张家小娘子,性好读书,进止有序,风容清丽,深得孤意。父母行止端庄,家法齐整,可为淑哲之配。”
虽知是说笑,张月鹿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
景秀见状心绪激荡,俯身凑到她面前,柔声问道:“张卿可愿意?”
月鹿抬手替她将散落的发丝掖到耳后,抚着公主殿下的脸庞,含笑应道:“求之不得。”
景秀脸侧梨涡显露,她埋在月鹿颈间,撒娇般说道:“那与我一同去松漠。”
张月鹿闻言一愣,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