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痕迹的渐渐将虹筱向怀里带。
感觉到景赋呼出的热气愈来愈近,虹筱羞怯的低了低头,道“你这是不疼了罢?”
“这些算不得什么。”景赋有些迟疑的道“虹筱,你为何,对我这般的好?”
“哪里就好了,我对九哥儿也是这样的。”虹筱笑了笑,却觉得腰上一松,景赋收回了揽着她的手,人也冷了下来。
只听景赋用满语低沉的道“其实,我不叫华景赋,我叫穆景。”说着吸了口气,道“之前,死的那个,叫华赋。你可对粘杆处有所耳闻?”
虹筱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道“只知道是宫里头,内务府顶神秘的一些侍卫们待的地方。”
景赋道“不是侍卫,是听命于皇室的杀手,是刺客。”说到这些,景赋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带着长疤的脸上蒙上了一层Yin森。
“我和华赋都是粘杆处的。”景赋抬起方才揽过虹筱的手,慢慢的握上拳,道“我这只手,不知道杀过多少人,形形色色的。有男人,也有女人,还有孩子。”
“既然你们是粘杆处的粘杆拜唐。那、那日追杀你们的,又是些什么人?”这样的景赋,让虹筱觉得有些陌生,她别开身佯装去倒水,与景赋拉开距离。
“也皆是粘杆处的。”景赋眯了眯眼,道“不过,因为他们惯用一种叫“血滴子”的武器,所以我们叫他们血滴子。”
“那你呢?你用什么杀人。”虹筱问的有些艰难“既然都隶属于粘杆处,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景赋冷静的道“华赋他自幼学的是配置毒药,我学的是种蛊蛇虫。我厌恶了这种生活,不想再杀人了,就逃了出来。起初,他们是让华赋来杀我的,可华赋不忍心吧。于是,他们就开始追杀我们。”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那今天伤你的这些人,就是粘杆处的?”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虹筱拿杯子的手,不着痕迹的颤了颤,问道。
景赋点点头,道“上次在王府,我杀了他们的人,他们便知道我回京了。”
“这该如何是好。”虹筱扯过景赋,焦急的道“景赋,等你伤好些,咱们就出关去草原吧。之前咱们在草原,他们也没找到你。草原那么大,就算他们想找,也得耗费些时日。到时,事情也许就会有转机了呢。”
“咱们?”景赋抚了抚她手中倾斜茶水欲出的杯子,摇摇头,道“只要我走,你们便可安好了。九爷现在是諴亲王门内的幕僚,夫人是怡亲王府上的皇亲。他们不会因为我这么个小喽啰,得罪两个亲王的。”
“九哥儿和夫人是不会让这样让你一个人走的。”虹筱肯定的道。
“那你呢?”景赋追问道。
虹筱道“我自然也不准你一个人走。我们大家是一家人,一家人便是要生在一处,死在一处。”虹筱怕她真的做出什么傻事,真的就这样一个人走了。
急急的却有不失坚定的道“生生死死都要在一处,你懂不懂?”
“生生死死——都在一处?”景赋沉yin了句,难得的干干一笑,道“我和华赋,原也像一家人的。虹筱,有时候,生离总要好过死别。”
“你胡说些什么啊!”虹筱气急的扔了手里的茶杯,拽过景赋的衣袖,警告道“我们就是要在一处,你哪都别想去。”
“你不怕我这样继续留在府上,他们真的找来,到时会连累了九爷么?”景赋眼中闪过一抹悲戚,道“其实,跟华赋一处时,他也待我这般的好。若不是我不想杀人了,他也不必随了我来,最后落得丧命荒野。”
说完,景赋推着虹筱拽着自己衣袖的手。
虹筱执拗的用另一只手按上景赋来推她的手,死死不肯放开,仿佛一放手景赋便会消失不见般。景赋又拿另一只手推着虹筱的手。
两人就这般如此的你拉我扯间,只听“刺啦”一声,景赋的袖子被扯了开来。
“哎——。”眼看着虹筱因用力过大,拽着扯下来的袖子仰头倒了下去,景赋忙惊呼的一把搂过虹筱,到底是有功夫在身,手疾眼快。
虹筱惊得额上见了冷汗,拍了拍心口,丢了手里的袖子在景赋身上。
“你们二位,这是在断袖么?”只听门口传来佟玖声音,言语间不失调侃和玩味。
虹筱赶紧从景赋怀里挣脱出来,景赋也在诧异佟玖几时进来了,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佟玖清了清嗓子,走了过来,对虹筱道“我方沐浴罢,阿济新启了坛果酒道是压惊。可独酌喝不完,便糟践了。”说着朝景赋摇了摇酒坛,道“看你们可有想同酌的么。”
“她身上有伤,不能喝酒,果酒也不行!”虹筱摸了摸佟玖还泛chao的辫子,不悦的道“方沐浴罢,就这般的出来了?你纵是作死,也跟她错开些日子行么,祖宗!”
“哎,我一片好心的急急来探她,怎的反倒冲着我来了。”佟玖从她手里拿回自己的辫子,看了看景赋的被扯开袖子,调侃的笑道“况且,她那袖子,却也不是我扯的。”
“去去去,吃你的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