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长孙无忌忙接着道:“按殿下吩咐,下药极轻,只会让潇大人沉睡到长安。”
李世民双手负后,在子衣床前踱了两步,长孙无忌小心地道:“臣等先行退下了。”
“长孙无忌!”李世民面带愠色,低声喝道。
“无忌在。”长孙无忌慌忙应声。
“你当本王果真如此龌龊么!”
“无忌不敢!”
“本王既要纳子衣为妃,自当颁书天下,岂会行此不耻之事?”
众美吃了一惊,李世民果然已知晓子衣身份!蜜姬和红玉几未惊呼出声,只赶忙捂紧自己的嘴巴。君然与婉清相对苦笑无言,阿黛莎则已呆住,虽被秀芳死死捂住,仍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身边诸美,似想求证自己刚刚是否听错了:子衣难不成是女的?
“无忌知罪,殿下深明大义。”
李世民轻叹一声:“趁今夜诸将欢饮子衣熟睡,尔等即刻启程将她送入天策府。”
“是。”
李世民扫了一眼躬身低头的长孙无忌,淡然道:“我大唐既可容得下两位太子正妃,日后自也可容得下东西两宫皇后。无忌,今夜之事就交由你亲手去办,本王要子衣半根毫毛都不可少。”
长孙无忌心头一凛,忙应声接了。那人既然要自己亲手办理,自是摆明了要告诉自己,若子衣有任何差池,则必是自己所为!罢了,听天由命罢。
李世民转身望着熟睡中的子衣,忧心道:“卓君然可有消息?”
床下众美立时将目光转向君然,君然秀容依旧淡定,只暗暗握紧了袖中的火竹。
那两个贴身武士愧声回道:“禀殿下,尚未寻到。”
“也罢,本王自有法子让她绝了念头。其她几人如何?”
“大食商队进城后入住万国驿馆,一直未曾入宫朝见圣上,蜜姬公主入城前便已失去踪影,现正在找寻。另有钱府公子钱林暗中随罗府一起来长安,当是为钱家的案子来寻潇大人帮助。”
“哦,钱家的案子如何了?”
“洛阳令尹为子报仇心切,捉了几名突厥人,一口咬定欧阳府里通敌国刺探洛阳军情,已上报至长安要将欧阳父子问斩,并将欧阳府家产全数抄没充公。因钱府与欧阳府有姻亲,钱员外也已下狱审问。”
李世民一笑:“无忌以为如何?”
长孙无忌沉yin道:“欧阳府在洛阳欺男霸女,早已是怨声载道,那家的不肖子更是地痞恶霸一个,如今娶了钱雨琴这等如花似玉的美人也不懂怜惜,却日日在烟花柳巷鬼混,为了个青楼歌ji争风斗气,与令尹公子大打出手,以至弄出人命来,更害得自家家破人亡,倒也是报应。只洛阳令尹虽为洛阳城除去一害,然其公报私仇之心,于情可原,于理不容!”
李世民微微颔首:“问斩一事准了!令尹之事暂且不提,待日后寻个不是再罢了他罢。至于钱府——”李世民轻柔一笑,“就留给子衣做人情罢。”
床下众美已听得面面相觑,原来各人都在天策府的监控之下,更未料,洛阳城里竟已发生此等事情,可怜那钱小姐年纪轻轻便要守寡了,家财已全数充公,现下又有数月身孕,日后可如何度日?
“娘子关可有动静?”
“回殿下,秀宁公主与柴公一直配合我军,只日前传来消息,安阳公主不知去向。”
李世民叹息道:“突厥一事已了,她再来又能如何呢?”
“殿下,您该去前边与诸将共饮了,大家可是等得久了,阿黛莎公主也在找您。”
“也罢,你们也起程罢。”
长孙无忌忙躬身相送,耳边却听得那人一句极轻的呢喃笑语:“你再遮掩究竟还是女儿家,这闺房里可是脂粉气浓些。”(汗,床下藏了六个美人,脂粉气能不重吗?)长孙无忌一怔,那人已离了床塌向外走去。
众美听得李世民出去,过了一会儿,头顶塌上有挪动之声,当是长孙无忌吩咐几名侍卫将子衣抬到担架上。众人相互对望一眼,秀芳使了眼色要大家切勿轻举妄动。
方华在外面瞧见长孙无忌带人抬着一副担架,后送入一辆马车中,心下甚急,不知里面到底发声了何事,也未敢暴露行藏,只耐着性子待一行人走远,这才跃出藏身处,急急掀了子衣营帐门帘,却听“咚”地一声,子衣床塌已被掀翻在地,底下挤挤抗抗站起六位美人,禁不住呆了一呆——难怪只见人进不见人出,莫非都躲在这床下么?
六位美人在床下藏了这么许久,那里面又黑又热,再加上拥挤不堪,一个个都已是腰酸腿乏香汗淋漓,如今得了机会,便一齐往床外爬去,结果却是谁也动不得,众人如何耐得?挤挤抗抗中竟一举顶翻了床塌。
君然躲得最久,也被挤在最里面,如今站起身便有些头昏眼黑,禁不住身形晃了几晃,红玉赶忙扶了她道:“君然小姐,可要紧么?”
婉清忙着拿帕子拭去额上的香汗,那边厢蜜姬已与阿黛莎吵将起来:“你挤得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本公主除了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