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少,看起来却绝不拥挤,公主一看自然知道,这本就是皇家的专用马车,只是外表被漆成了不起眼的颜色。
而车厢内的软塌上,此时正斜卧着一个眉目如画的绝美少女,一袭白色的轻衫轻裹着她玲珑曼妙的身体,脖颈间柔滑洁白的肌肤隐约闪着光泽,白皙纤细的手指正反复把玩着一只水晶杯子,神情慵懒,秀眉微蹙,象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公主跟那少女目光一碰,两人都怔在了那里,而这时,马车,却已慢慢的在走动了。
静默,长久的静默,车厢里安静无比,除了外面传来的马车车轮的行走声,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两人心里有千言万语,一时却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又从哪里说起,林令月的眼睛的慢慢氲上了一层雾气。
公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难堪的沉默,她默默走上前去,坐在了软塌的另一边,稍微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了林令月柔软纤细的手,艰难的开口道:“月儿,这一年里,让你受苦了,我……我……”
只这一句,勾起了林令月心里无限的委屈心酸,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尽量用平淡的口气道:“皇上言重了,奴婢承受不起。”
公主张口结舌,一时间脸涨得通红,明知林令月是在赌气,却不知该怎么应对才好,饶她在治国上英明睿智,在驾驭大臣的权术上Jing明无比,这时一牵扯到自己的感情,也一般的口笨舌拙了,简直比常人尤甚。
林令月见她看起来前所未有的狼狈,心中不由一软,正欲放缓语气,突然想到一事,自己先一阵难受,虽觉难以启齿,但还是忍不住轻轻开口问道:“那卫国公主,她……她真的很美吗?”
公主见她转移话题,松了一口气,不暇多想,脱口道:“你说那米晓芙吗?她很美啊,的确少见的绝色。”
林令月见她神态自然,毫无掩饰的夸赞米晓芙,心里微微发疼,她低下头,用更轻的语气道:“你抱过她吗?”
公主听她这样一问,忽然觉得气氛不大对,不敢马上回答了,可是说自己抱过米晓芙,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说没抱过吧,那显然是自己在撒谎,她哪里知道,林令月所谓的“抱过”,是很委婉的说法,她脸嫩不好意思说得太露骨,其实其中含着的意思远不止于此。
半天,公主支支吾吾的道:“我……我……”
林令月耐心等待着她的回答,每过一秒,心便冷上一分,待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心下已是认定公主跟米晓芙之间关系绝非单纯,一时嫉妒痛苦愤怒交加,她用力挣脱公主的手,冷冷的道:“你走,你下车!”
公主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心中一阵惶急:“月儿,月儿,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我……”
林令月只觉得心忽然被一只手撕成一片一片,有一种生生的疼,她哽咽着摇头道:“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我不想看见你……”
公主焦急的道:“月儿,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你原谅我,我们再回到从前好不好?我知道自己错了。”
林令月望了望面前这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人,满眼是泪,她抽泣道:“你现在下车,这段时间我都不想看见你!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公主望了望她子,虽十分不愿下去,但听到她话语无比的坚决,只得叫住小路子,让他停车,林令月见她依言跳下车去,心里的难受却是有增无减。
言无忌等人见公主下车改为骑马,心下都觉奇怪,毕竟坐车舒适多了。公主让他们三辆马车走在前面,自己牵着马,站在路旁却停住不走了,她伸手摸了摸白马的鬃毛,一脸的颓然,苦恼的道:“马儿啊马儿,她不理我,我该怎么办啊?”
白马昂了昂头,哼哼唧唧的,却不大搭理她,公主一咬牙道:“不管了!总之是我先对不住她的,即使她对我不理不睬,我也要厚上一回脸皮跟着她,只要她还爱我,终究会原谅我的。”
林令月哭了一阵子,心里稍觉好受些,可是侧耳细听,却并没有马蹄声传来,心下不禁忐忑,生恐以她往日高傲的公主脾气,就不再跟来了,却又不好意思掀帘去看,不禁暗暗后悔。
没过一阵子,却听小路子在帘外说道:“林姑娘放心吧,公主已经骑马跟上来了。”声音里有一丝洞悉一切的世故。
林令月闻言忍不住羞红了脸,心下却已是大为安心了。
幸阳城,是一座繁华热闹的古城,城里最大的惊鸿客栈,生意一向兴隆昌盛,今天也不例外,入夜时分,胖胖的大掌柜接待了几个来自远方的客人,把价格昂贵得吓人的一座“松涛别院”包了出去,此刻,他手捧几个大大的每锭足有十两的元宝,笑得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了细细的一条缝。
松涛别院是独立的一座院子,Jing致小巧,两排相对的房子间,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园中从远方移植了几株松柏,因而得名,各种名贵花卉更是不少,夜风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令人闻之心旷神怡,更兼里面假山水池,一应俱全,俨然是一个小小的天地,无怪乎价格比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