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突然间感到一阵冷彻骨髓的痛,她痛苦的皱了皱眉,道:“虽然父皇一意要把皇位传我,但我只当在为你保存这个位子,只要陈卫一平,天下大定,我会把皇位禅让于你,从此去为父皇守陵,或是找个清净所在,了此一生。你好生管理户部,过一阵子我会让你管理兵部刑部,你要在各部多历练下,并且经常到下边体察民情,以后才能做个好皇帝。”
湘王突然一阵忧急惶恐,他看到了姐姐眼里的痛楚,也听出了她话中的心灰意冷,急忙道:“皇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宁愿不做皇帝,也不要你离开我,你可是这世界上我最最亲的人了,难道你也要抛下我?我并没有觉得你冷血,也不是责怪你,更不会怪你对我严厉,我知道你心里是最疼我的,你不要说这些话,我……”说着一阵哽咽,水气从眼睛里升起,竟尔说不下去。
永兴皇帝收回目光,宠溺的望着这身材日渐高大,英挺俊逸的美少年,这是唯一的跟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弟弟了,她笑着拉过他的手:“好了,这些以后再说,你先回宫休息吧,你还是住摘星宫算了,以后那里就作为东宫吧。”说着并不再说话,竟径自朝前走去了。
深夜,上书房里,永兴皇帝伏桌批改奏章,一点也没有要安歇的意思。
原先服侍景元帝的太监总管小中子,在燕王之乱中死去,是以公主一登基,揽月宫的太监总管小路子便成了皇宫内的总管太监。
小路子见天色已晚,走近永兴皇帝,小心翼翼的道:“皇上,这时辰该安歇了,明儿还要早朝呢,若太后见到这情况,奴才们可又得该骂了。”
只听皇上轻轻“唔”了一声,却丝毫没有要停笔的意思。
小路子只得又提醒道:“那皇上现在就起驾回蓬莱宫吧?”
永兴帝忽然抬起头来:“蓬莱宫?朕不回蓬莱宫安歇。”即位以来,她在蓬莱宫住了两夜,却两夜不曾入眠,一闭眼,就仿佛看到了父皇死时流血的样子,还有那摔碎的药碗,以及林令月惊恐的模样,这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靥,让她痛苦无比。
小中子一拍脑袋,道:“奴才知道了,皇上是住咱们揽月宫住惯了,想念自己原来的宫室了,那就起驾回揽月宫吧。”
皇上把朱笔搁下,深深的长吸了一口气,揽月宫,每一处,都留下了她和林令月的甜蜜回忆,去了更是触景伤情,她未必相信父皇一定是林令月所杀,此事她觉得疑点甚多,可是她也找不出别的原因,这令她的心里惊疑不定,但是朝廷对外公布,却是说景元帝是因病致死的,这也关乎到皇家体面。
她无疑是恨林令月的,恨她是害死父皇的最大嫌疑人,可是因为有疑点,这恨的程度并不太重,她最恨林令月的是,林令月一开始就是因为想杀害她的父皇而接近她的,她在她身上用了心计和手段,既然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是因为别有用心,那么感情,也是作为一种手段来使用的,也是假的了,既然感情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关心?眼泪?安慰?统统都是假的!而她呢?居然傻得对林令月动了真感情。
皇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可否认她还是爱林令月的,可是此刻她更恨她,良久她轻轻的说了一句:“朕也不去揽月宫,朕以后还是在靠近蓬莱宫的紫阳殿安歇吧。”
小路子一愣,只得道:“是!”
叠翠宫里,林令月容颜清减,日渐憔悴,幸好身旁还有一个莺儿,不然,她真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公主,也就现在的永兴皇帝,哪天能突然想起她,跟她见一面,让她能够有开口解释的机会。
这日吃饭时,莺儿又开始抱怨:“天啊,这是什么饭菜啊,这rou怎么这么硬?这饭怎么是凉的?怎么这样对我们?好歹我也曾是揽月宫的人,我不管,等下次甜儿姐姐和小蝶姐姐来看我们,我一定叫她帮我们出气,教训一下那群势利小人。”
林令月看了看面前的饭菜,只默不作声。
莺儿眼中忽然流下泪水,道:“月儿姐姐,我记得公主,不,皇上以前对你很好啊?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她这么生气,让她把我们扔到这冷冰冰的地方,现在连御膳房的人都欺负我们。”
林令月眼中满是愧疚,拉过她的手,轻声道:“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莺儿抹了抹泪,道:“不要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我绝不敢怪姐姐,可是皇上她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绝情,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们,我们简直连走出这座院子一步也不能,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林令月被“绝情”两字所感,也忍不住流下眼泪,两人忽然抱头痛哭。
这日早朝之后,永兴皇帝在紫阳殿前殿召见右相朱琰、左相冷康还有新迁吏部尚书的沈尚文。
由于老国丈朱浩然惨死在燕王手中,永兴皇帝一即位,就追封他为秦国公,并马上封国舅朱琰为右相,还令其袭爵,一时在朝中尊贵荣耀无比。
永兴帝望了望身着宰相服色的朱琰,微笑道:“朕近日想定一件大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