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二任主人,那便是林令月。
林令月自那日昏迷,醒来后便发觉自己已在军中,没有人难为她,也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从此她也没有再见过公主,直到后来被带进叠翠宫,碰到了从前服侍她的莺儿,她才知道,死了很多人,公主的外公也死了,燕王做了几天皇帝,又被公主打败了,公主将要做皇帝了。
陈设简单的房间内,莺儿正哭丧着脸说:“公主要当皇帝了,小路子公公如今是皇宫内的总管太监了,可是为什么我们要来这座冷清清的宫殿?为什么小蝶姐姐和小七姐姐她们去了蓬莱宫?我也是揽月宫的人啊,为什么人人跟着我们公主得势,我们却这样倒霉?”
林令月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心中只想:她要当皇帝了?她父皇死了,二哥死了,她已经够伤心的了,现在外公也死了,她将有多难过?她难过的时候谁会在身边安慰她?她这皇帝当得会快乐吗?那天她为什么把我带走?她是为了救我吧。她不相信她父皇是我害死的?还是因为她心里还是在乎我的,不忍心杀我?不行,我要见她,我好想她,好想见她!
莺儿见她一脸的迷惘,清澈的眼睛里忽然满蕴泪水,吓了一跳,连忙叫:“月姐姐,月姐姐,你怎么了?”
忽然几声悠长的钟声传来,隐隐伴随着细乐,把林令月从满腔思绪中拉了回来,她疑惑的问莺儿:“怎么会有这样的钟声?”
莺儿想了一想,忽然脸上笑开了花:“啊!钟声!这一定是新皇登基大典时的钟声,我们公主要当皇帝啦!那将是怎样的盛况啊,可惜我们看不到,想不到我们公主居然能当女皇帝,这可真是罕见哪!”说着一脸崇拜无限之色。
林令月心里一咯噔,连忙站起来,走到门边,往外望去,除了前面花木稀疏的一个庭院,和院门前站的守卫,还有天上那湛蓝的天空,她什么也看不见。她心中顿时一片悲凉,她当皇帝了,预示了她们之间更远了,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了,啊!是了!她还是认为自己害死了她父皇,却不想痛快杀了她报仇,也想让自己跟前朝那位对太祖心怀叵测的妃子一样,在这里孤独终老,痛苦到死。
这么一想,她顿时万念俱灰,她流着眼泪,喃喃的对着上阳宫的方向道:“湛,别这么对我,我宁愿你一剑杀了我,也不愿从此再也不能见你一面,为什么你要让我生不如死?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你父皇真的不是我害的,湛……”说完伏在门上痛哭失声。
只是她的话语,隔着层层的宫殿,天纵公主,不,新即位的永兴皇帝,是永远不可能听见的了。
几个宫女为湘王整理着刚穿上的宝蓝色的绣有金龙的太子便服,他随身的太监在一旁带着谄谀的笑容:“不管是什么衣服,只要一穿在王爷的身上,就显得特别好看,瞧瞧,这便服都穿得这么显Jing神,哟,王爷,您得快点了,快到用膳的时辰了,让皇上和太后在那边等着就不好了。”原来养育皇上和湘王的贵妃已被皇上尊为了太后。
湘王微微一笑,抬步就往前走,一众宫女太监急忙上前簇拥他而去。
一进太后所居的慈云宫,就被太后身边的太监引到了一所小花园里,湘王一瞧,花园里已摆了满满一桌Jing致的膳食糕点,太后和皇上已端坐那里,正含笑望着自己,他连忙上前参见母后和皇姐。
太后一看到湘王,脸上就显出万般怜爱的神色,连忙将他拉到自己跟前坐下,伸手就往他面前的盘子里夹菜,道:“漪儿这两年在嵩山,日子可是比不得在宫里,你看看,瘦了不少,来,先吃点新鲜鹿rou,今天在母后这里多吃点东西。”
湘王笑道:“母后,孩儿跟着少林的大师可是学了一身工夫呢,现下身子板可结实了,哪里还瘦啊。”说毕还特意舒展了下手脚。
太后看着面前这一双养育的儿女,都是神采飘逸,秀色夺目,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先帝和太子,不由得心里一酸,笑容就凝结在了脸上:“涟儿虽不在了,幸好母后还有你们两个,这下半生也可免于孤苦。”
永兴皇帝一听,自己叫弟弟一起来陪母后吃饭,原是想叫母后开心,哪知道反而让母后想起伤心事来,连忙陪笑道:“母后应以凤体为重,皇兄的事,该当自己宽怀才是,母后养育朕和漪弟一场,其实也就与亲母无异,我们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何况皇兄虽不在了,不是还留下侄儿了么,朕已经将他封王,以后他出息了,也会好好孝顺祖母的。”
湘王也连忙跟姐姐一起说些宽慰的话,两人劝了半日,太后才收起泪眼,重展欢颜,母子三其乐融融的共进了午膳。
用过了膳食,在太后跟前承欢半日,姐弟两人才一起起身回宫。
经过御花园,湘王忽道:“皇姐,臣弟有话想跟你说。”
永兴帝偏头看他,只见弟弟俊美却略带稚气的脸上,忽然布满了严肃的神色,她摆摆手,后面的宫女侍卫等人便远远避开。
湘王望着姐姐,却见她一脸云淡风轻的神情,他忽然觉得,快两年不见,姐姐好象变了很多,变得莫测高深,变得跟父皇一样,脸上已经看不出情绪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