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得叩头求道,“皇祖母我求求你,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孙儿全听你的就是别拿悦君的祭祀啊,我求求你,求求你…….”太皇太后的贴身侍女珠儿偷偷在帘子后面抹泪,向来骄傲的雍王长到这会儿倒是第一次丢掉骄傲的羽毛,像是凤凰自己拔掉最心爱的羽翼倒在天空之上。“皇祖母若是不答应,我会一直跪着,跪到我还剩最后一口气。”
“你跪跪正好,好好想想你所作所为,对得起你皇兄对得起林家列祖列宗吗?珠儿,来…扶我回寝宫,让雍王在这好好静静,谁都不可以让他起来。”
两日过去,消息已经从宫里传到宫外雍王和太皇太后因什么事情起争执大臣们不知,但雍王在安寿宫罚跪已经整整两日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次难得达成一致,大臣们都装不知道省得又把火引到自己身上,看来照国今年是不太平喽。安寿宫不远的偏殿向来幽静,这几日竟然频频进进出出,门口的侍卫比安寿宫守卫最多的时候还要多两倍,匆匆赶来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进到偏殿里,珠儿正焦急得来回踱步见这二人进殿连忙施礼,“王妃…..在里面候着两位,珠儿就在门外候着有事但请传唤。”
老者颤抖得推开门,里面一声温柔得呼唤:“爹。”季沐之几乎落泪,二十年前他抱着一个可爱的女婴进到季府又悲伤又欣慰。
“君儿,几日清瘦许多。”季沐之望着季悦君目光慈爱像是看着二十前期的她一样,“不怕,爹送你走。”
季悦君一夜未眠,整个人清瘦许多依旧盖不住她仙子般的容颜一举一动更带着震撼人心的魅力,只因绝望有着直刺人心的美。季悦君转向面前男子故作轻松一笑,“陵月,以后你二哥靠你多担待。”
江陵月面上的苦楚之色悲痛地抿抿嘴似乎承受不了如今现实,“二哥在安寿宫跪了两日,滴水未尽…….王嫂只要你说——”
“这就够了。”季悦君知江陵月要说什么,她摆摆手心似乎被人刺进千针万刺真切体味一番什么叫锥心之痛。
“王嫂——你说句话——”江陵月多想季悦君能开口吩咐一句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他也不想今后林瑄埋怨他。
“侯爷别闹了,”季沐之挡在季悦君面前厉声制止,“走,悦君,爹送你上路。”
“等等….太皇太后说对不起你。”
“转告皇祖母,悦君不怪她,悦君走了。”
江陵月流泪道,“王嫂,如此做对二哥是不是太残忍?”
“对她来说,有希望比什么都重要。”季悦君背着江陵月虽已泪流却控制着自己的声音道,“告诉她好好活着。”
天色已晚,两日滴水未尽加上之前劳累奔波林瑄的身子已经消耗太多,跪在安寿宫里摇摇欲坠,恍惚中看到两个人影越来越近,林瑄抬头开口一阵沙哑:“太皇太后…求….你放了悦君。”林瑄抓住她的衣角丝丝不松手,却听到她熟悉的声音冷冷得道:“今天祭祀结束,雍王妃已经离世去见上天了。”
林瑄愣愣得看着太皇太后片刻之后突然起身暴跳如雷,可谁知腿软竟摔倒在地上不顾直喊:“你骗我,你骗我!你肯定在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骗你恨我么?定北侯也在场啊,你问问他。”林瑄这才看清站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定北侯,“你怎么在这?你说啊,悦君在哪!”林瑄踉跄站起来抓着江陵月的前襟拼命摇晃,江陵月绷着脸心里难过得仿佛日与夜颠倒一般,仍是狠心得点点头。忽然捂住胸口林瑄脸色发青一口鲜血喷出来随后狠狠得昏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快传御医!”太皇太后急忙颤颤巍巍蹲下身,江陵月忙朝内监喊道:“叫婉晴来,快叫婉晴来!……..太皇太后,给二哥的这剂药太猛……”江陵月难过得背过脸去,太皇太后一夜之间仿佛又沧桑许多,喃喃道:“天地不仁,生死存亡一夕一朝受不了也得受,保命要紧…….”
一连三日承阳殿里灯火日夜不停,听说雍王病倒御医连夜跟着侍候目前仍是昏迷不醒。承阳殿里如今一切事物全由江陵月打典,明明是夜半三更他仍和衣而坐守在林瑄的床榻前不敢片刻离开,婉晴端着药见到江陵月叹口气,道:“把这药喂给王爷喝,再这么折腾身子早晚要耗光。”江陵月连忙起身,“婉晴你医术最好,二哥身子交给你打理我们最踏实。”婉晴退后一步摆摆手心里有些生气,“王爷几经不折身子大不如从前,最受不得情绪刺激内伤郁结对她没有好处。”婉晴不知发生什么事情,江陵月也不会说只陪笑转开话:“二哥什么时候能醒来,太后太后让我问问你。”听到江陵月提到太皇太后婉晴把目光从林瑄苍白面容上移开,盯着江陵月问道:“今日太皇太后何时走的?”虽不知道婉晴问此作甚,江陵月平静得回答道:“刚走一盏茶的功夫。”江陵月把林瑄慢慢扶起来细细为他盖好被子转身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喂他吃药,流进嘴中的药一半又溢出落在放好的白色帕子,婉晴背过身去江陵月当她生气,劝慰道:“婉晴你放心,二哥会没事的,”话一出口江陵月回过神他竟然在劝慰一个大夫?忙接着问道:“婉晴二哥什么时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