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回头看她一眼。如果按世人的说法,女子之间的爱恋违背lun常,那么她徐逍,就是先犯规的那一个。那天的一个吻,想来实在是太冲动了……她毕竟是个前辈,不该害了简清的。
“没躲?!”简清的语气提高了几分,她忙不迭地跑到徐逍跟前、看她扭头便又追到另一面,龇牙咧嘴地叫嚷:“你还说你没躲我!那你干嘛连看我一眼都不敢!”
一句激将法,徐逍以恶狠狠的眼神瞪回去。
许是太凶了,又或者是简清的心里委屈。看到徐逍莫名其妙这样对待自己,简清只觉得受了天大的冤枉,眼角忍不住有些泛红……徐逍哪里见得了这种场面,哼了一记,便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明明没有得罪你什么…我一直很听你话啊。”
身后传来了那人委屈的呢喃,徐逍只觉心烦气躁,心底有些不忍。
小崽子,你才十八岁,懂个什么?
别再靠近我了……
真的。
我不想连累你。
——
京都皇城,景和殿。
梵儿服用了温袅袅递来的药方已有数月,本来过了严冬,情况应是好转。岂料,不知是不是初春时京都开始扬尘起风,小儿的毛病又开始加重、虽然对比旧时已经好上许多,但是按这些日子的变化来看,实在是恶化了。长宁很是担心,在一天深夜急召恩和侯温袅袅进宫,而且为了治疗小皇子能方便些,特意让人打扫出景和殿一处偏室,容她暂住。
“若是恩和侯在,梵儿有些什么变动,她也能熟悉一些。”长宁做了决定之后,方和太后王以俞商量。毕竟长宁觉得,这世间再没有什么比梵儿的性命重要了,王以俞应该不介意吧?“倒是仓促做的决定,希望皇嫂不要怪朕。”
王以俞望了下边还在跪着候命的温袅袅,一时语塞。
“皇上也是为了梵儿,哀家又怎会怪责…”
一半欢喜一半忧,说不清的心绪。
长宁当然不能明白,只是微微颔首,领了人离开。
次日,便有宫人帮忙将温袅袅的家当行头带了来,一并搬入景和殿。
进殿之时,温袅袅还是前往正殿给王以俞请安、只是上座的人似乎故意冷落她,并没有关切之态。“微臣已经根据皇子的情况配了新的药方,御医们还在检查。相信今天之内,定能给太后一个答复。”甚是恭敬的语气,让王以俞突然记不清那天晚上,她那胆大滔天的话到底是什么情绪。
“哀家知道了。”王以俞半寐着,“恩和侯先行退下吧。”
“微臣告退。”
温袅袅目不斜视,退出殿外。
直到殿门被人重新闭上,王以俞才半睁开眼,略感失望。
景和殿偏室。
温袅袅住的地方,位于景和殿西北角,推开窗的话,恰好能看到对角的主寝殿。环境当然是好的,应该每天都有宫人打扫,故而即便多年空置,刚推门而入的时候仍然有着淡淡熏香。温袅袅关紧门,默默地走到一边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把它们一一在房里放好。
东西不多,也就是几套换洗的衣服,以及从家里带来的书。
“皇子的病情怎么就恶化了呢…”温袅袅喃喃自语,抽出一本陈旧的书册,拂了一遍上头的尘。“若是被扬尘所致,那么咽喉、肺脏就应该有些不足。”带来的书,基本上都是药物药理,全然是为了皇子梵的病情。
再说得明白些,就是为了王以俞。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是想单纯地对她好,对她在意的人好。她从来没有想过王以俞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乾治帝早早离世,若是能代替乾治帝陪伴她,想来也不是一件坏事…温袅袅看着医书,一下子又走了神。不知道以前乾治帝和她在一起,是如何的呢?越想越多,心里又忍不住失落:关键是想到他们恩恩爱爱,或者是温存的画面…哎。
还是不要想了。
温袅袅复又从行当里取出一幅画,把它在门边挂起。
“什么时候,才能给你眼角画红,听你好好地唱一曲呢?”
——
京都御林军大营。
(……)
傍晚用过晚膳,徐逍出了营帐检查军中各处情况。
“属下拜见徐将军!”各处守岗巡逻的军士们见了徐逍,都一一行礼。徐逍只是闷声回应,负手身后走上了军营的瞭望塔。这里是军营最高的地方,也是这片地方能看得最远的位置。徐逍站在瞭望塔上,先是望着那夕阳如火,感叹地吁了一口气。
那层层叠叠的云朵,带着一些雨后的清爽,间隔在远处的天边。这个时辰,已经愈发往下沉的火焰早早褪去了刺眼的光芒,反而变得柔和,变得温情,洒着那似红不红、似紫不紫的颜色,互相交错,倒也成为别样的风景。徐逍忘记自己是多久没有好好地看过落日,好像也很久了吧,难得那么舒适呢。
“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