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女儿,那我这个婆婆……”
张小北道:“寻音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她是谁,我敢保证她肯定会和以前一样待你。”
胡氏叹道:“话虽这么说,可是……”也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况且,还有叫她高兴的事,因为儿子儿媳要跟她一起回家乡了。
胡氏说道:“你说你这一回去,咱们家里得多热闹呀。”虽然,胡氏不像张耀祖那么爱炫耀,但儿子中了举不回家,她总觉得缺点什么,就跟穿了好衣裳没人看到似的。
“家里呀?”张小北感慨了一句,“我还真想大姐、小盼盼,还有清海和小叶他们了。”不过,家里不只有他喜欢的人,还有让他一言难尽的人物,比如他那个爹和大伯一家。
跟白知县告别后,他们的船只继续前行,五六日后就到了阳郡。镖局的分局就在这里,剩下的路他们就要自己走了,好在这里离成新县已经不远了。他们这一行人,一路早起晚宿,小心谨慎,总算平安到家。
张小北的回归在张家村引起了轰动,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今年的举人,还因为他带来的媳妇。张小北跟寻音在府城成亲,只跟家里来了一封简单的说了一下,这引得族里有些老人略为不满,不过,他们不满归不满,但没说什么。最为不满的是张耀祖,他自然知道儿子娶的是谁,可是他鞭长莫及,就算不同意,他又能怎样?他心里不满,再加上怕黑家人找事,因此别人问起他时,他一般就含糊过去。
但这一切随着张小北和寻音的回来再也隐瞒不住了。事实上,张小北压根也没打算继续瞒着。
村里人见张小北娶的竟然是黑大富家偷偷溜走的黑妮,私下里议论纷纷。
有的说:“原来黑妮真跟张家有关系,我以前以为黑家是瞎说八道。”
有的说:“本来黑家就是瞎说八道,我听人说了,黑妮逃到了阳郡,小北路过那里碰见她了。”
“真有这么巧?”
“这叫无巧不成书,我还听说,黑妮现在改名了,叫寻音,姓也改了,姓杨。”
还有那些眼红张家的人等着看好戏:“黑家养了黑妮准备赚笔彩礼钱,结果,钱没到手,反倒把大儿子折进去了,现在小北领着黑妮大摇大摆地回来了,黑家还不恨得牙痒痒。等着瞧吧,黑家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有人说道:“黑家无论心里怎么恨,他们也不敢怎样,你可别忘了,小北如今可是举人老爷。”
众人莫衷一是,争论不休。
张小北没空管旁人怎么想的,他最近特别忙,先是收到了成新县知县的帖子,本县父母官下帖子来请,他自然得去。虽然这些年他历练了不少,但是面对不熟悉的官场还是有些发憷,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应酬周旋。
继县太爷之后,本县的地主乡绅也陆续上门来拜访。
张小北又只能硬着头皮应酬。天知道,他跟这些人从前都没见过面,说什么都不知道。尴尬症不停地犯,还好,有赵清河帮他撑场子,这让他轻松不少。
中间,张小北还抽空跟赵清河一起去拜访李先生,这倒是他乐意的。
李先生如今家里有一儿一女,一双儿女遗传了夫妻俩的优点,长得十分漂亮。
李先生日子过得顺心,比以前胖了些,显而易见的,性子也变得更加平和和接地气了。至于苏师娘,还跟三年前差不多。
师徒二人几年没见,自然有不少话要说。张小北简单地说了这几年的经历。
李先生听了感慨唏嘘之余,还点评了一番。例如,这件事你做得对,这件事你太莽撞了,下次要注意些;这件那件……
张小北十分认真地聆听先生的教诲。
叙完家常,李先生又问张小北今后有何打算。
说真的,张小北最近也一直在考虑自己今后到底要走哪条路。
他曾经考虑过赵清河的提议,要不要先上报礼部,说不定有机会去偏远贫穷的地方当几年知县,也好为将来进入官场积攒资历。但是这些日子,他跟白知县、江师爷还有本县知县这些人接触后发现自己并不耐烦应酬官场这一套。
张小北字斟句酌地说道:“先生,学生现在也不知道往哪条路上走,不过,我在府城的这几年,发现挺喜欢与书籍有关的事情。学生在清远书坊干得还不错。”
李先生沉yin半晌,道:“现在不清楚也没关系,反正你还年轻,一边做事一边想吧。慢慢地就清楚了。你不想做官也行,可以去县里当教谕,将来若是能考中进士,就进翰林院或是礼部。”
张小北点头,后一条路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在张小北忙碌的这几天里,黑家人在经历着惊吓、愤怒、煎熬和矛盾的轮番折磨。张小北带着黑妮大摇大摆地回村,黑家人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待把事情捋顺后,便是愤怒,好你个张小北,说什么在阳郡跟黑妮重逢,谁信你的鬼话,分明就是你当初把黑妮藏起来了。
然而,黑家人的愤怒很快就被理智压下来了。人家现在可是举人,本县的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