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去。”
次日,张小北去苏府拜访,谁知,苏大人去访友了,张小北在苏家略坐一会儿便打道回府。
之后几天,先是陈复来邀请他去参加文会,又有他在府城新结识的文友邀请游山玩水。张小北有选择性地参加了几场聚会。像诗会文会郊游他都愿意参加,至于那些喝花酒、逛青楼的活动,他实在没什么兴趣,一概拒绝。
半月光景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八月底,出榜的日子到了。
众学子不由得焦躁起来,张小北也是心情忐忑,焦躁不安。他已经是二战了,万一这次再考不过怎么办?越想他的心态越失衡,他不由自主地双眉紧皱,甚至晚上开始失眠。他的焦躁连大家都感觉到了。
胡氏不知道如何安慰儿子,只好说道:“小北,你能考中秀才,娘就知足了,咱考不上也没关系,咱们一家不是过得好好的吗?”胡氏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现在儿子已经是秀才了,又娶了媳妇,家里吃喝不愁,再加上她亲眼看到考试的艰难,现在觉得就算儿子真的考不中,她也没什么。
寻音也说道:“小北,我觉得你能考上,不过就算考不过也没事。”
王世虎和赵清河没有多说,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别多想了,你一定能考中的。”
张小北深呼吸一口,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事已至此,着急也没用,他已经尽了人事,至于考中于否,那就看天命吧。
这天,张小北正在清远书坊二楼忙碌着,忽听见楼下有锣响。
张小北站在二楼往下看,就见街上飞奔过来三四匹马,马上有人大声喊道:“贵坊张老爷高中了,快请老爷出来!”
书坊的伙计先是惊诧,接着扯开嗓门大声喊道:“副掌柜中了,中了——”
“我们副掌柜中了举人了。”
伙计们奔走相告。
书坊里的客人也受了感染,大声恭贺张小北。
张小北被众人簇拥着下楼,当他看到报录人,接到报贴,才确信自己是真的考中了,他不由得一阵恍惚。
这件大喜事也惊动了钱掌柜和对面的胡氏寻音等人。她们连店铺都顾不上了,带着围裙就跑出来了。
钱掌柜满脸带笑地招待报录人,又吩咐孙明小路他们去准备赏钱。
这个时候张小北才渐渐恢复正常,赶紧去拿了赏钱给报录人。
胡氏一脸激动地抓住张小北的手,喜极而泣道:“好儿子,你真给娘长脸。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张小北一边给胡氏擦眼泪一边说道:“娘,我不苦,你和姐姐们供我念书才苦。”
胡氏又哭又笑:“娘一点都不苦。”
有不少人这才知道原来对面开面馆的竟是举人老爷的亲娘,有不少人都挺钦佩胡氏,纷纷向胡氏贺喜道:“胡大娘,恭喜恭喜。”
胡氏擦干眼泪,大声说道:“多谢各位,今天为了庆祝我儿高中,小店请大家免费吃面,供应一百碗。”
大家一阵欢呼。
胡氏说到做到,张小北钱掌柜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店去招呼客人了。紧接着,街坊邻居都纷纷提了酒菜米面来庆祝,还有不少妇人来给胡氏帮忙。
张小北先在清远书坊请人吃了茶点,给伙计发了赏钱,又回到面馆跟众人应酬一番,还被人灌了几杯酒,如此这般闹到天色将黑,他们才一起回家去。
胡氏也被邻居们灌了几杯酒,她今晚兴致颇高,拉着众人说个不住:“你们说张家村的人要是知道了,得多羡慕我?清河,你赶紧给家里写封信告诉他们。”
赵清河笑道:“娘,写信回去至少得两月,我觉得中举这么大的事,县里肯定去告知咱们家里。”
胡氏道:“县里派人告诉呀?那更好了。”
自从张小北中举之后,他们租住的那个偏僻的小院客人就没怎么断过,先前不熟的邻居熟了起来,同年、同乡都拿着帖子来拜会,诗会文会的邀约不断。
张小北仍跟以前一样,选择性地交往,选择性地去参加文会。
清远书坊也因为张小北的缘故,名气更大。更多的人慕名而来。书坊的生意是前所未有的好,因为太忙碌,钱掌柜不得不多招了几个伙计。原来的孙明小路甚至大秦小秦都成了管事。至于大秦小秦,原先曾跟张小北不睦,如今对他也是心服口服,张小北也没跟他们计较,该怎么对待还是怎么对待,这也让两人愈发敬服。
他们在府城是热闹非凡,此时的张家村也是一片喜气洋洋。几日前,张小北家就得了喜报。
老张头高兴得差点晕倒在地,至于张耀祖,则是一个劲地站在那儿傻笑不已,最后还是张小叶和赵清海过来帮着招待报喜人。
张耀祖恢复正常后,拉着大家反复地说道:“我儿子以后就是官老爷了。我们张家要改换门庭了,哈哈。”
众乡邻都一起恭维道:“是呀是呀,张三哥,不,以后该叫你老太爷了,以后你们家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