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打量红雪手上的布:“好素呀,艳丽些才好看。”
秦婉长得就不像个出淤泥的白莲花,要说啊更像芙蓉花些,上辈子为了投陈渡的喜好,她连最喜欢的锦衣华服都抛弃了,整天穿得跟披麻戴孝一般,想想都觉得好憋屈。
明明她穿艳丽些才好看,陈渡真是瞎,品味也恶俗,哼!
“艳丽些……”红雪找了找,举起一匹蓝色的薄纱:“公主,这个好看,颜色鲜亮,还有暗纹。”
“我看看。”秦婉凑过去摸摸:“好薄呀,还凉凉的,好看!可以用这个做件罩衫,再找个素些的做里衣。”
“好嘞!”红雪将布料抱起来,秦婉看见那下面还压着一匹,一样的料子和颜色,就是暗纹有小小的差别,一个藤蔓有花,一个无花,秦婉盯着那匹布料,想起来顾忱渊平时总是喜欢穿得黑黢黢的,天天穿一个样儿,看着不腻呀?大婚那天他穿了暗红色礼服明明很好看。
干脆将另一匹一起抱出来:“这匹用来给将军做。”
布料太多了,秦婉挑花了眼就没了兴趣,背着手晃晃悠悠在库房里溜达起来,以前库房都是顾忱渊一个人用的。除了她来了之后放进来那些嫁妆和皇帝的赏赐,全是些刀啊枪啊棍啊的,各式各样都有,因为她这的东西太多了,这些只能悉数被收起来堆在一个小角落,看着都觉得委屈。
秦婉抿着嘴角,摸摸下巴思考:要不要再阔一个库房呢,这里都堆满了,以后皇兄肯定还有很多赏赐给她,到时候就放不下了。
挑挑捡捡翻出一个鞭子,看着有些旧,还有好多灰尘,不过手柄上的雕花正经漂亮,随手甩两下,还挺趁手。
秦婉掏出绣帕擦干净灰尘,回去的时候连带着把鞭子也带走了,让红雪把布料送去制衣那里,自己跑到前院找了一圈,没找着人,拦了个巡逻的侍卫问他:“看见将军了吗?”
侍卫往饭堂一指:“刚路过看见将军在那里吃饭,现在就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秦婉跑到饭堂,就看见顾忱渊一手拿着个咬了一半的馒头,正在呼啦啦吃面条,那碗也跟新婚晚上他给她端来的一样巨大,她都怀疑是不是将军府的碗全是这个尺寸,脸盆一样,别说,吃起来还挺过瘾,就是装太满,老吃不完。
她也没没吃早饭呢,提着裙子跑进去:“于嫂,我也要一碗面!”
“哎行,要加牛rou不?”
“要的!”
说话间,顾忱渊已经三两口吃完馒头,把桌子下面的空凳子抽出去用袖子擦了两把,继续吃面,秦婉过来正好坐下,一双撑着下巴盯着他眨呀眨。
顾忱渊以为她饿急了,放下筷子把碗推到她前面:“吃两口垫垫肚子?”
他吃辣厉害,于嫂做好了还要自己再加两勺辣椒,面汤里面都是红彤彤一大片,秦婉吃辣不太行,光是看到都觉得嘴麻胃疼。
“不要不要,好辣!”
不是要吃面,那着丫头看什么呢,摸一把光洁的下巴,他今早是有刮胡子的吧?有点忘了。
秦婉盯着他吃完,往前凑:“夫君呀,我在库房看到了一件东西,是你的,能给我用不?”
库房里他的东西都是些练武用的兵器,他力气大,武器都制得重,不然耍起来飘忽忽的不趁手,瞄一眼她的小胳膊:“行啊,你想要哪个,拿的起来就送你。”
“哇哦!”秦婉笑得眼睛都没了,窸窸窣窣从袖子里掏出那只鞭子:“我都带来啦,现在是我的了吧?”
顾忱渊看见那根鞭子,浓眉一挑,要不是她给翻出来,他都忘记还有这个东西在了。
秦婉见他表情有异,立刻一瞪眼:“大猪蹄子,不许说话不算话!”
顾忱渊一哂:“又没说不行,送你呗,会不会玩儿啊,别回头抽着自己了。”
秦婉看看他,再看看手里的鞭子,他刚刚表情明明就是有问题:“是不是鞭子不是你的呀?要是别人的我就不要了。”说着,把鞭子搁在桌子上:“喏,还给你。”
拿起鞭子顺手摸了一遍手柄,确认没有扎手的地方了,抛进她怀里:“反正它主人不要了,一直堆在库房好些年,不算别人的,放心拿去玩你的。”
于嫂端了面上来,秦婉边吃边问他:“那它的主人是谁,姑娘么?”
“不,我……弟弟的,大男人。”
秦婉早知道他是个孤儿,自小就被老将军捡了养在身边,哪里会有什么弟弟:“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弟弟,是谁呀,我见过吗?”
顾忱渊无聊地敲桌子,听她这么问,想了想觉得还真说不准:“是老将军的儿子,好些年没见了,不过听说他一直在京城里边儿,也许你还真见过他,只是你不知道。”
“那你们也算是兄弟,两个人都在京城,干嘛好些年都不见面?”
“谈不来,索性就不见了。”顾忱渊指指她的面:“翻翻,下面的都沱了。”
秦婉赶紧翻了两筷子,心想她和肖繁佳也谈不来,回回见回回吵,吵了这么多年,该见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