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芳华气得大叫:“放肆放肆!太放肆了。你是哪家的,报上名来,看我不宰了你!”
“你才放肆,竟敢惊扰我家公主,信不信灭你九族啊!”
两个人一台戏,这又是在大街上,嗅到有好戏看的路人一个个全围过来,有没看到事情起因的人四处询问怎么回事儿,连两旁茶楼坐着休息的公子也纷纷探出脑袋凑热闹。
“骗鬼呢!出门就带个丫鬟一个马夫,这是那儿来的穷酸东西,还公主!”
“晶晶你废话那么多,快给我打回去!简直气死我了!”
红雪一撸袖子:“来呀,谁敢碰我家公主,手打断!”
围堵的人太多了,路上车马都过不去,赶着回丞相府的肖繁佳气个半死,跳下马车伸长了脖子骂骂咧咧往里看,就要看看谁大街上耍花脸,挡她的道儿。
晶晶这一伸手,还没挨到红雪一根头发丝儿,就被一颗石子儿结结实实打在手腕,痛得人哎哟一声连忙缩回去。
顾忱渊是大将军,身手也是第一,隔了再多人也能一个跳跃翻身进去,跟座山似的挡在中间,光是一瞪眼,就能把人吓一跳。
当初公主下嫁,他可是抛头露面一路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被人一路从皇宫围观到将军府门口,不认识长公主正常,不认识他可就不正常了。
“哟,是大将军呐!”
“前几天大将军刚跟公主大婚来着喂,这还是公主呢!”
“长公主果然是皇朝第一美人,好看的咧,那家姑娘也忒没点儿眼力劲了。”
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传到朱芳华耳朵里,主仆两人脸都白了,偏偏还不服气,指着顾忱渊的鼻子:“公主又怎么样,公主就可以随便打人了吗!”
“你打掉了别人的糖人,还不许别人打你啊?”顾忱渊两手抄在袖子里,心里也挺郁闷:这刚把人哄好,又给惹生气了。
秦婉确实生气,要是这时候手上能有个什么刀啊剑的,她能立马劈了她。
“打掉了糖人就要打人,还讲不讲理了!”
朱芳华死不认栽,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你要跟公主讲理,先去搞个公主当上再说呗!”
“这嘴欠的,是我我也揍你了。”
顾忱渊不想跟旁的姑娘讲道理,懒得讲且没意思,那边有巡街的官兵望这里瞅瞅,顾忱渊高抬了手臂一挥:“哎,过来过来,有差事上门。”
行人给让开了道,几个官兵一看这情况,很懵,啥也没有,就几个姑娘:“都在这里看什么呢?”
顾忱渊指着她们:“喏,这俩人当街对仙灵长公主不敬,你们帮忙给抓一下。”
朱芳华两个见官兵都来了,缩头缩脑想溜,不过旁人不配合,堵的水泄不通,俩人溜不出去。
秦婉抬着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一样走到顾忱渊前面,指着朱芳华主仆:“对皇族不敬怎么惩治啊?”
官兵回忆了一下:“也就关个七八天吧。”
“那加个殴打未遂呢?”秦婉指了指自己:“皇族哦。”
“那得严重些了,得二三十个板子,再关七八天。”
朱芳华脸都变色了,捱不住这越来越严重的罪名,噗通一声跪得响亮,抱着秦婉的脚踝连连
求饶,一模一样的场景喂,当初红雪就是这么求她来着。
“红雪!”
“在。”
“给我把她踹开,有多大力踹多大力!”
红雪哎了一声,提起裙子就是一脚,这一脚来得太干脆,朱芳华都来不及躲就被踹翻过去,捧着肩胛骨嗷嗷直叫唤。
“抓了抓了,就按照刚刚的罪名啊,打了再关!”秦婉上去找个干净的地方小心翼翼又补了一脚,拍拍手,爽了。
“也不许给她请大夫知道吧?行了,这次就先这样了!”
这次?感情还有下次呀!官兵头子麻利地指挥着人拖走那两个鬼哭狼嚎的女人,不愧是长公主,这气性大的。
这人给拖走了,热闹也没了,围观群众呼啦啦散了个干净,楼上的公子哥们又开始继续品茶闲聊,只是这话题里呀,多了个漂亮又任性的长公主。
“原来是你!秦婉,没事上街上唱大戏啊,挡路!”
肖繁佳溜达过来对着秦婉一阵打量:“怎么嫁了人品味越来越低下,还拿梅花的绣鞋配梨花裙,庸俗!”
肖繁佳是肖右相独女,也是被宠得无法无天的主,自小就跟秦婉认识,两人不钉对很久了,每次见面不吵一架都不正常。
秦婉指着肖繁佳的鼻尖,一字一顿:“关!你!屁!事!”
“你挡我路耽搁我回家,就关我屁事了。”
“挡路了你不会绕路啊,你好蠢。”
“你才蠢,看你这么野蛮,一点儿也不像个公主,小心你家将军不要你!”
将军很无辜,这无名火怎么就烧到他了。
不过秦婉听了这话,出乎意料地没有发火,更没有回头质问某位无辜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