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过些正常的日子。”
34
登宵朦胧之间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下午了,凌云一手握著缰绳,一手搂著登宵的腰,驾马疾驰,登宵看著眼前摇晃的风景,抱怨了一声:“头好痛……”
凌云笑著把他圈的更紧了些,凌云说:“登宵,回头看看。”
登宵惊讶的回头望去,只见身後山峦起伏,山麓上都是尾随的大军,密密麻麻,在蜿蜒的山道上延伸数里,紧紧跟从。山麓尽头远远可以看见墨蓝色的海,波涛汹涌,涛声激越,劲风迎面扑来,发丝乱舞,不由得豪情顿起,热血沸腾……
凌云笑著看著登宵惊喜的表情,轻轻的咏诵著:“日月之行,若出其间,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想曹孟德骑著高头大马,领百万军卒,以观沧海的时候,看到的是不是这副景色……”
登宵轻轻叹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看到海的时候,觉得一切忧愁,不过是俗人自寻烦恼。”
凌云用手揉著登宵的头,最後轻轻的说了一句:“好弟弟,想明白了就好。这些日子,我们已经打下了半壁江山,不出数日,便杀至京城。等你报了这仇,就和小琉成亲吧。我知道她的心思,你既然也怜惜她,便让我这做哥哥的挫和你们这一次吧……”
登宵微微侧过身子,想回头去看凌云的表情,可凌云紧紧按著登宵的腰,登宵微微挣扎了一下,终究还是放弃了。
他并不知道凌云现在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哥哥,身子微微颤抖著,冰凉的厉害。
京城。
兵临城下。
两军对峙,京城禁卫军只有万余军队,高下立辨。
连城立於城楼之下,玄服加身,胸背两肩,用闪银的暗线勾了正龙腾云之像,金冠玉带,眉目清俊,衣带飘飞。四臣之中,韩单在城楼下领兵,赵不群不知去向,而严闾卿、唐演二人侍立左右。
连城看著城楼下不远处,和李凌云并驾齐驱的那道声音,问左右道:“可布置妥当?”
“一切妥当。”严闾卿躬身回道。
“皇上,要以万余军队拖下这十万大军,是否过於轻率?”唐演在旁边忍不住问了一句。
连城也不恼,只是看著远方,含笑答道:“你们以为他们两位王爷身怀绝世武功,我未曾习武,便一无是处是吗?”
严闾卿回道:“早闻皇上布阵之术,一如诸葛再世,天下一绝。”
连城笑道:“严闾卿你又来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奉承了吗……现在倒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我年幼时困於冷宫,无人授我武艺,只好自己找些兵书来看,所谓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斗九阵,五虎驱羊阵,六金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死连环阵,十面埋伏阵。每一个阵势皆有多方变化,多种後手,玄妙非常。我虽是数读,但至今不过是纸上谈兵……”
唐演心知连城既然有胆一试,口上再如何谦虚心中必定十拿九稳,也奉承道:“皇上,正所谓:数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yin。我们二人,便在此恭候皇上一展绝学了!”
连城笑道:“好个恭候,好个一展绝学……”连城说著,敛了脸上笑容,在袖中拿出黄旗一面,一挥,城下万余军队皆仰望,那军中太尉韩单远远看到黄旗一展,虎喝道:“列阵!”
唐演和严闾卿见城下万余军队列阵整齐,步法严明,都相对一笑道:“好啊,原来皇上是跟韩单一个人说了,倒把我们都蒙在鼓里。”
连城含笑答道:“太尉掌军队之权,而你们一个是右丞相统率百官,一个是御史大夫司掌律集刑典,若我没记错,本朝律令,越级管事,可是死罪一条呢。”唐严二人听了,都是相视一笑,连城续道:“想当年风後助轩辕布下,内里玄妙,可通天人,分为八阵正图及其它八幅为八个阵式,即: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云垂阵、龙飞阵、虎翼阵、鸟翔阵、蛇蟠阵。之後诸葛卧龙亦有八卦阵,能困十万军队……我便是学得再好,不过是拾千人余唾。”
连城说著,手中黄旗两次招展,直至西方,韩单见了,又是虎喝数声,城楼下阵势便隐隐显出云雾间一角。
阵势之中,风云变色!
连城将杏黄旗收回袖中,迎风而立,看著远处按兵不动的那个声音,微微伸出右手,虚空一抓,轻声道:“登宵,我早就知道了──若非君临天下,无人能敌,你哪里会正眼看我一眼?”
连城轻笑著,收回抓空了的手,黯然叹道:“权势之用,对我,仅限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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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下,凌云看著眼前阵势,轻轻叹道:“想当年,诸葛带兵入川时,曾驱兵取乱石,在临山傍江的鱼腹浦沙滩上,布下八阵图,按奇门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布阵。其阵反复八门,每日每时,变化无端。若是误入八阵图死门时,则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遮天盖地,怪石磋峨,槎丫似剑,横沙立土,重叠如山,江声浪涌,有如剑鼓之声,可比十万Jing兵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