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的啊”梳理清晰一切的刘朝睫毛颤了颤，低声喃喃。
记忆里有数不尽的大雨，密密麻麻的腐烂驱虫，他不应该被刘墓抱在怀里，他是肮脏的怪物。
就是我说的药。”
他的手钻进温暖的被窝里，指尖如同目光一样炽热，触摸在皮肤上让刘朝狠狠地战栗了一瞬。
他想起被最近的快乐时光模糊掉的一段记忆。
“刘朝，你再说一遍？”刘墓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暗沉的目光直直盯着刘朝。
人总是在追求刺激，追求激情，可也永远会被细水长流的平淡日子的某一个瞬间触动。
原来弟弟突然对他很好，是因为他生病了啊。
“我以后、不要和、弟弟做了也不想、吃糖了”
耀日升上，变得明亮；又落下，变得昏黄，然后夜幕降临，月亮出来了。
然后弟弟带他去见了这个年轻的叔叔，然后弟弟开始拥抱他。
他把刘朝手里握着的蓝色罐子拿起来：“你生病了，所以要吃药，但是现在怀孕了，吃药会影响到你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就不能吃了。”
刘墓的手臂收紧了，埋下头，脸颊贴进了刘朝的颈窝，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的侧脸：“没做饭的话就只能吃你了。”
“刘朝。”
啊，是因为不能给弟弟制造麻烦。
他迎面压在刘朝身上，手揽着柔软的被子一起将刘朝搂住，在熟悉香味的被子里蹭了蹭，然后抬起头，看着刘朝惺忪的睡眼：“今天又没有做饭？”
刘朝迷蒙地眨眨眼睛，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为什么要吃药？
心里像是
“弟弟”刘朝缩了缩，躲开了刘墓的手。
我生病了吗？
比任何一次做爱到激烈高潮的时候还要想。
刘墓气急攻心，眼底翻涌上寒凉的阴郁：“那你就是以后都不要我碰了？”
他的手还往刘朝腰间摸，捂着软软的肉捏起来：“怎么了，昨晚我先回家了，你不开心了？”
孙章桥不知道他的心理变化，再次和他讲解：“怀孕了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激烈地做爱了，孕早期胎儿着床不稳，很容易导致流产的，你被送进医院就是这个原因吧。”
几乎不记得是怎么和两人道别，怎么回到了便利店，又是怎么恍恍惚惚回到了家里。
孙章桥没想到他的知识这么匮乏，绞尽脑汁想了个通俗易懂又体面的话：“总之就是短时间不能再让你弟弟碰你下面那个特别的地方了。”
怀里的软热消失，看着刘朝赤裸的脚趾被地板凉出薄红，刘墓蹙紧了眉，目光沉了下去：“刘朝，你在闹什么脾气？有什么话不会直说吗？”
“这样吗？”刘朝再一次自言自语。
孙章河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特别的地方？什么弟弟？所以为什么怀孕了？怎么大家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清晨的光照进空荡死寂的狭窄客厅，刘朝慢吞吞地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一步往前，然后栽倒在床上。
刘墓愣了一下，目光里闪过诧异，却也没有太多心，只当刘朝不开心了闹小脾气。
“是你的奶子又涨了，还是小骚逼没有尽兴？”他的牙齿慢悠悠碾磨着刘朝的脖颈，微凉的手指一点点往刘朝的裤腰底下钻。
弟弟就不会再抱他了，也不会给他买东西，不会给他好脸色，不会和他一起走在大街上。
“我、没有、闹脾气”刘朝像是焦虑一般来回抠着手指。
他看着刘墓近在咫尺朝气蓬勃的脸，深邃的完全包容着他的目光，莫名有一些想哭，于是慌张地错开了视线：“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可是不给弟弟碰下面的话，他对弟弟来说就更加没有价值了。
弟弟又要开始嫌弃他了。
刘墓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他被刘朝不断张合的嘴唇夺去了注意力，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心里只剩下一个强烈的念头——想亲刘朝。
刘朝还没有回过神，没听进去他的话，埋着头轻轻问了句：“什么、是做爱？”
刘朝茫然地眨眨眼睛，面色突然变得无措。
他赤脚站在地板上，因为拖鞋被刘墓进来时踹到了床底。
他应该死掉才对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活下来了。
“我我不想、再和、弟弟、做那样的、事情了。”
今天是周五，没有晚自习，刘墓下了课回到家，在卧室找到了还在睡的刘朝。
“怎么、怎么会呢？我、我”
“是”刘朝缩了缩肩膀，整个人显得更加瘦小无助了。
他从衣兜里把那两罐糖掏出来，弯腰把它们放在了床上，从始至终都垂着眼，不看刘墓一秒。
刘朝的嘴唇抿了下，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挣扎出了刘墓的怀抱。
因为爱在里面流淌，悄无声息，又每时每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