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怀地笑了。
白湫廉是个一诺千金的人,说要好好照顾梁清也,就必然要做到做好。白湫廉雷打不动一天来三次送饭。早上五点半多买好饭,轻手轻脚放在床头柜上,不吵醒还在熟睡的梁清也。医院离学校有一截儿距离,白湫廉一出来医院门立马狂奔去赶公交。
中午休息时间不长,要是撞上了放学大部队更是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出了大门了。学校里头老师多少都知道白湫廉和梁家那小太子有点儿不清不楚的关系的,往日里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行为大多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所以白湫廉毫不手软,直接狐假虎威耍特权,最后一节课翘掉去医院给梁清也打饭,下午再踩着点儿上课。
白湫廉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从小到大午休习惯了。虽说来了南边儿吧人家们没这习惯,但他还是会硬从缝儿里挤出点儿时间中午睡上一觉的。但照顾梁清也这段时间,白湫廉每次去医院路上一来一回耗掉不少时间,而且回程公交车上他也不敢睡,生怕坐过了站。早上起的早晚上睡的迟,中午也没时间小憩片刻恢复精力,这导致他下午第一节课必然是昏昏欲睡。
早上误一节,有时候累得不行睡一早上也是常事,下午又误一节,积少成多,白湫廉又不是顶聪明的学生,现在年级第一的成绩是他拼老命换来的。在这段操劳日子里的第一次月考,毫不意外他掉到了年级五十名。本来白湫廉还无所谓,但这下可好,找他代写作业的单子一下子少了一半儿。气得他有一天晚上给梁清也掰好筷子后,转身就躲到厕所里大哭了一场。
白湫廉怕梁清也多想,哭得极为克制。谁成想这医院的单人病房隔音并不好,白湫廉骂了自己多久梁清也就清清楚楚听了多久。
“你以后可以不用来了。”梁清也看着不停地吸溜鼻涕、眼睛哭得红肿的白湫廉,男孩儿出来之前可是好好洗了把脸,结果哭得太狠,这杯水车薪的凉水根本毫无用处。
梁清也知道是自己拖累了男孩儿的学业,自厌的同时也被白湫廉的泪水引得想哭。她又要被当作累赘推开了,这是理所当然的。她心里酸涩不已,暴戾的情绪又蹿到心头,诱惑她去用床头白湫廉给她带饭用的保温杯,把他砸个头破血流,惩罚他的始乱终弃。
梁清也的指甲焦躁地扣着被子底下的床单儿,深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狂躁的情绪开口道:“我会自己掏钱找个护工,不和梁济说,你还能拿到钱。”
晚上白湫廉是不走的,就将就在旁边的折叠床上陪梁清也一晚上,随时照应。梁清也不愿意穿纸尿裤,也拒绝使用尿壶。有时候她喝得水多了,难免起夜次数会多一些。白湫廉为了照顾她精神常是紧绷的,又在陌生的环境,睡眠轻了不少,有时候梁清也起身动作带起来的细微摩擦声都会把他给惊醒。
睡眠不足又操劳,是个人都会精神衰弱。但尽管如此,白湫廉也从来没给梁清也耍过一丁点儿脸色、埋冤指责过一句。他只会在梁清也再一次在半夜吵醒他时,露出一个萎靡不振的笑容,打个哈欠迷迷糊糊摸索过一边儿的绷带缓慢地缠好在自己眼睛上,小心翼翼地走到梁清也身边儿来。
有会梁济找白湫廉交代事儿的时候顺带看望一下梁清也,一推门就见梁清也搀扶住蒙眼的白湫廉慢慢挪动到厕所。
梁济皱了皱眉头,训斥道:“梁清也,你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穿个纸尿裤会死吗?你是非要等崩了线就开心了,不想出院了?非要这样折腾人。”
梁清也温顺地低下头,恭敬地听着梁济的训骂。或许是这几天和温柔包容的人待久了,忘了自己早就不配有可以任性的资格了。她正要开口应下,就被白湫廉打断了话头。
“这是啥话,一点儿都不折腾,两秒钟的事儿能有多麻烦,”白湫廉狗腿地凑到梁济跟前,打哈哈道,“梁哥消消气儿嘛,是我硬不让姐姐穿纸尿裤的。穿那玩意儿干嘛呢,鼓鼓囊囊一团捂得多不舒服嘞,更何况这大夏天热得起痱子咋办?”
“让你说话了吗?”梁济抬眼看了一眼在一边儿急得团团转转的白湫廉,一股子闷气憋在胸膛。明明是在替这瘦猴儿说话,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梁济惯不是个能忍耐的人,直接抬脚故意踩到白湫廉那条坏胳膊上,把人踹翻在地。
白湫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人仰马翻仰倒在地上头了,肩膀传来的疼痛紧随而来,他面上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眼泪狼狈流下,心里头已经泪流满面了。这下好了好不容易缝好的线又让这傻逼给踹开了,一会儿又得挨针了!操他妈的!
白湫廉真是想狠啐一口,这阴晴不定的货色咋不讲武德突然发难,但到了嘴边儿又是彻彻底底变成了另一个样儿:“梁哥教训的好!看我这嘴贱的,插什么话!踹得好!”
“这么喜欢赚钱吗?”梁济背光面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湫廉,脸上的表情让他捉摸不透。
“必须的!”白湫廉心里有翻了个白眼,问出这话脑子多少有点儿病,要是不爱钱,谁会上赶着当街流子?但这话似乎说得不中听的很,白湫廉赶快又补上一句:“唉,但主要还是喜欢在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