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鉴月峰此时人来人往,弟子众多,再加上系统对叶聆远的声音有所处理,一时半会儿还真猜不出这声音的来源就是她。陆平津咳了一声,努力拿出自己的威严,甚至将佩剑藏到身后,试图证明并不是用剑来壮胆的意思。“瑶儿,发生什么事了?”玉玲瑶大概对陆平津这副模样习以为常,平静的目光落到风长息身上,隐隐还透露着点嫌弃:“他不适合做你的朋友。”风长息毫不气恼,甚至笑起来,像是被玉玲瑶看垃圾似的目光看得极为舒畅。眼里全是挑衅,他赌玉玲瑶不敢将发生了什么如实说出来。叶聆远看着,咂咂嘴,甘拜下风。【这才叫真正的变态,这风长息不仅仅是变态,甚至还是个愉悦犯。】【对待这种人,惩罚他都是在奖励他!】风长息神色微僵,心里恨透了这莫名其妙的声音,本就邪气的面容下隐隐露出疯狂的端倪:“嫂嫂,我与陆兄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我二人此前同生共死,患难与共,我风长息如何当不起陆兄的朋友?”是啊,为何当不起陆平津的朋友?风长息的眼神堪称放肆地从陆平津身上掠过,看得他一惊,又差点躲到玉玲瑶身后去。但还是硬着头皮站在原地,板着一张很是少年气的脸,一开口说话,声音却极为憨厚和老实:“你与瑶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叶聆远挑眉,心里忍不住吐槽:【“能有什么误会?他就是想入你的房,睡你的床,搂着你的老婆把你踹下堂。”】云道川眉心跳了跳:……她说贯口还怪押韵的。陆平津听到这声音瞬间脸都绿了,锵地一声就将剑拔出来,直直对准风长息的脖颈。“你做了什么?”陆平津冷下脸来,属于化神大能的威压展开,瞬间天寒地冻,连院子里的花草都漫上一层冰霜。风长息真真是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蠕动身子让剑尖压在喉头,压出一条血痕来。神情受伤,活像是被陆平津背叛一样:“陆兄当真不信我?我若有心害你,为何又要在死人谷拿命去救你?”气氛剑拔弩张,叶聆远第一次直面大能威压,在陆平津的浩然剑气面前,顿时感到自己的渺小。她就像是这冰天雪地里的一片雪花,一旦落到地上,就再也找不到了。“你救了我,我自然感激你。但瑶儿从不是伤及无辜之人,若非你真惹她动了怒,她何故至此?救命之恩,以命相抵,不管你想要什么,冲我来便是。”陆平津持剑说这番话时,当真有尊者之威,怪不得会被说是最强剑尊,就单是这剑境铺展的威力,便无人能及。风长息忽然狂笑起来,长发无风自舞,衣服瞬间鼓起,直接撑断玉玲瑶的琴弦。琴弦割裂的伤口渗出血来,落在冰霜覆盖的地上时,竟有一闪而过的黑紫之色。陆平津心下微凛,想不到风长息竟被魔气侵染如此之深。叶聆远也瞧见风长息暗红色的血落在冰霜上的异常,忍不住问系统:【“风长息到底怎么回事?他这魔气的浓郁程度简直不像是被魔气伤到,更像是已经入魔了啊!”】系统一五一十地回答:【风长息确实已经入魔了。】我去!叶聆远差点跳起来,这么重要的消息系统怎么不早说!别说叶聆远惊了,其他人都惊了,谁能想得到这么有名的逍遥尊者竟然已经入魔了?“陆平津,引狼入室的滋味儿如何呢?多亏你将我带入天极门,才让我有机会见到往日的救命恩人,更有机会去探探你们天极门藏了上百年的宝贝究竟是什么。”风长息的眼睛转为血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魔气,黑紫之色开始在他身上蔓延。“陆平津,为何你能如此走运,自小就是天之骄子,宗门倚重,师长亲近?你知道我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头时,我是什么想法吗?”“我当时就想,如果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将这些光风霁月的修道者全部踩进泥里。”“凭什么我只能从泥里爬起来,靠入魔才能勉强换一条命,而你们什么都有?”风长息每说一句,魔气就愈盛一分,他披头散发,赤足悬空,已然疯癫。叶聆远甚至感受到了窒息,随着魔气越来越重,她的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就在她快要倒地之时,这股令人作呕的魔气忽然消失了,云道川御起一张符咒,然后在她嘴里塞了颗丹药,这才缓了过来。叶聆远还震惊着,陆平津和玉玲瑶早已起式。一人cao琴,一人御剑,配合默契无间,不过瞬息,就将魔气不断暴涨的风长息直接镇压在地。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风长息甚至还没说完他那些又臭又长的垃圾话,就被陆平津一剑拍晕过去。陆平津收剑入鞘,玉玲瑶擦拭琴弦。举重若轻,风姿卓绝。叶聆远眨眨眼,看向云道川:“……你师父和师娘这么能打,你还好吗?”云道川:“……”“我挺好的。”
如果说看到陆平津的第一眼,还觉得他只是个无趣的剑客,略有些配不上玉玲瑶之疑,那这一通cao作下来,这俩人已经可以锁死了。怪不得能结成道侣。这就是绝配。哪儿哪儿都配!陆平津甚至只顾着玉玲瑶,都不在意他刚刚亲手终结了一段感人的友情。他甚至连点可惜都和遗憾都没留给风长息。以至于让风长息这个老谋深算的、想要登堂入室的家伙,都显得有点可怜。完全没人在意他的死活。陆平津将被捆仙锁捆起来的风长息带走,准备交由宗门处置。临走时还不忘跟玉玲瑶说:“等我把他送走,再去山下给你买些东西回来,这是我这次下山给你带的。方才你受惊了,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