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业今赋低低的说,“但是我很怕……”
虽然业之北面上看着淡淡的,其实他的内里就像最柔软的蚌肉,就连脾气也是极好的,几乎不会生气。
所以这样的人,一旦生起气来,业今赋轻易是哄不好的。
上一次业之北与他争吵还是在他十八岁的时候。
时间有点久了,但业今赋记得,导火索是业之北身边有了相熟识的女性朋友。
那时是两人关系刚刚确定没多久的时候,无论是业今赋还是业之北,都不能将这段禁忌之恋拿到台面上来说。
政圈里,没有人为自己拉票时会宣扬自己是同性恋,而一个官员一旦被打上同性恋、乱伦的标签,那对他的晋升几乎是当头一棒。
何况,业今赋姓业,他的一举一动,也隐晦代表着他背后的业家。
他不能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刚确定关系时,他们两个人好像就达成了共识。
白天,他们是亲如手足的兄弟,晚上,他们是水乳交融的爱侣。
那时也是业今赋正被领导重用,晋升期忙都脚不沾地,两人聚多离少,每次见面都是匆匆结束。
业今赋也是在加班回到家,和业之北做完,业之北去洗澡时,替他接到了那位女性朋友的电话。
夜晚,近十二点的时间。
“北北,我今天喝了好多酒……你来接我,我头好晕。”
什么样的情况下,女生才会对另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说出如此任性、亲昵又像是撒娇的话?
好像就确定业之北一定知道她在哪里,一定会去接她一样。
业今赋敛下眸子,说:“他在洗澡。”
“你是谁啊?”女孩显然喝醉了,说话含含糊糊的:“我要跟业之北说话!”
业之北恰巧洗完澡出来。
他看着业今赋压抑着情绪的模样,却率先将他手中的手机抽了出来。
“他们都走了吗?你自己待好,别跟人说话,我现在过去。”
业之北朝那头叮嘱几句,挂了电话,和直直看着他的业今赋对视一眼,说:“我去接个人。”
“……她是谁,北北。”业今赋的声音晦涩低哑,眼底压抑的情绪变化莫测。
“朋友。”业之北三两下换好衣服,一边扣着扣子一边说:“你先睡。”
“不解释解释吗,还是你觉得这样我可以睡着?”业今赋站起身,一步一步地逼近他:“她是你什么时候交的朋友?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业之北,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朋友会在这个时间让你去接她?”
业之北皱着眉,抵着他的肩膀阻止他向前:“是我高中的朋友,前些天她刚回国,马上就又要回去了。业今赋,你发什么疯?”
“……”业今赋轻笑了一声,声音温柔,却咄咄逼人:“发疯吗?北北,这些天……前些天你拒接了我多少次电话,我们上次好好聊天在什么时候我都不记得了,每次见面都是走神,或者回复别人的消息,每次做爱你从来没有脱过衣服,吻你的时候你为什么在皱眉……”
“如果你觉得我在发疯,那就是吧,哥哥认了。”
那时业之北的表情也沉了下来,他皱着眉,语气平静的问业今赋:“你是在指责我吗?”
业今赋望着他,刚刚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在他的心尖上加码,沉甸甸的疼痛和疲惫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来气,胸腔里激荡着的,是无处发泄的妒火与烦闷。
“业今赋,我不懂你。”业之北歪着头,平淡的说,“人前不让我过份亲密的是你,接电话会避着人的是你,告白时说会给我接受你得时间的是你,现在指责我的是你。”
是了,业今赋从一开始就知道业之北不是同性恋,他无法坦然接受同性之前的亲密举动。
业之北同意和他交往不是因为性别,而是因为单单喜欢他这个人,因为他们只会依赖彼此。
业之北说他不太适应同性之间接吻,做爱,业今赋虽然急不可耐但是面上却说愿意等他彻底接受……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但是感情却又是另一回事。
若是现在的业今赋,大概会软下语气认真哄炸毛的业之北,但是那时候他已经被打电话的女生气疯了。
“所以你还是喜欢女生,你更能接受女生?是她吗?打电话的那个,她喝醉了,你去接她,哈,接下来呢,你和她接吻的时候会皱眉吗,和她上床的时候会说她很紧夹的你痛……”
说到这儿,业今赋闭上了嘴,这种事情,光是说出来就足够折磨他的理智了。
“你真是疯了。”业之北后退一步,目光复杂,态度却骤然冷漠起来:“你现在不太冷静,等你清醒了再跟我说话。”
说完,他打开业今赋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业今赋深深呼出一口气,他几乎不愿意去业之北的眼睛,任何一点冷漠的情绪都像一把剑一样,直直的插进他的心里。
“业之北,她叫盈盈?你试试看,你走出这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