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胳膊也疼。”
邓临转过头,松开他的胳膊,原本想扶他的手也垂了下来。
出了喧闹的体育场,他拽了拽业之北的袖子,语气都低了几分:“抱歉,小北,我今天不该让你来的。”
“不是你的原因。”业之北轻轻的笑了一下:“而且你不是帮我'报仇'了吗。”
“那算什么报仇。”邓临拽了拽头发,胸膛起伏着,看起来一幅余怒未消的模样,最后也只是咬牙说了一句:“这事儿我跟高嘉莫没完。”
业之北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略微肿起来的手腕,虽然看着有一点吓人,但是并没有伤到筋骨,不过还是疼的。
在邓临让他们家的司机来接人之前,业之北就一声不吭的忍着。
“那医务室连葡萄糖都不给开,去哪里包扎有什么用?”邓临絮絮叨叨的,“正好我小叔叔从国外带回来了专业的医疗团队,这儿离那医院也近,我蹭一下。”
业之北靠着车窗,听了这话也只是随口问:“你小叔叔是学医的?”
“不是。”邓临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业之北额头沁出来的汗,又低头看了看时间,朝前面开车的司机喊:“你能不能开快点啊,还有多长时间能到?”
“快了少爷。”司机默默的提了些速度。
“我刚刚说到哪里了?”邓临催促完司机,又回过头来问业之北。
业之北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压住将要溢出口的闷哼,轻轻喘了一声才说:“安静一会儿吧。”
他不关心邓临口中的小叔叔到底学的什么专业,自然也没必要知道的那么详细。
“……”邓临抿了一下唇,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司机把车开的飞快,没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
“用我扶你吗?”邓临一手打开车门,又朝业之北伸出另一只手。
业之北摇了摇头:“我腿没坏,你先下。”
寸金寸土的a市市中心,在这儿建起来的市医院,连弥漫在空气中的酒精都透着金钱的气息。
穿过宽阔的大厅,邓临和业之北进到单层数的电梯里,他熟练按下二十七这个数字,开门就是宽又长的走廊,旁边的房间,摆放着冷冰冰的医疗器械。
“这坐镇的医生是专门治疗跌打扭伤的。”邓临来的时候已经给邓冕报备过了,他话音刚落,医生也恰巧赶来。
业之北看着医生给自己的手腕冷敷,回答了医生问题的同时,还顺便问了一句邓临。
“你小叔叔经常受伤吗?”
不然怎么会聘用专门的医疗团队为他服务。
邓临点了点头,看着医生捏业之北手腕的动作又连忙制止:“哎哎,你能不能轻点……不算经常受伤,这儿不主要是治疗跌打扭伤的,就我小叔叔这个人吧,他,他比较……呃……”
邓临“呃”了半分钟也没有憋出一个词,最后才艰难的找到了一个形容词:“比较……奇怪?”
奇怪?
业之北没再细想,他刚刚嗯了一声,医生就站了起来,缓缓说:“没有太大的问题,我给他敷药之后包扎一下,这几天注意一点就好。”
“行,谢谢啊。”邓临朝医生说完,又坐到了业之北的身边,语气含着忧心忡忡:“疼不?”
“还好。”业之北看着自己的手腕被高弹绷带缠起,抿了一下唇才抬眼看向邓临:“能忍受。”
就是这副样子如果要是被业今赋看了去,又免不了一顿说教。
啊,也说不定他已经看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
业之北刚想到业今赋,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哥?”邓临看了一眼屏幕,说。
“嗯。”
“接不?”
“……接。”
“成,用我先出去不?”
“谢了,我出去。”业之北站起身,“我正好去洗手间。”
邓临嗯了一声。
他是真把业之北放在心里,当成好兄弟对待了,不然他不会在第一次业之北在他面前接起业今赋电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业之北并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然后次次都避让着。
啧。
邓临倒是知道业今赋,换句话说,但凡在a市里,与政圈沾边的家族,都知道业今赋,和他背后的业家。
年轻,政绩和履历却十分漂亮。七年时间,他从基层做起,一路高升,称得上前途无量。
前几天业今赋似乎又被提拔了,现在是a市税务局的局长了,简直是不可思议的速度。
当然这里面是有业建平和业家的影响,毕竟在a市,一个砖头下去能砸死三个有钱人的地方,谁没有点背景了。
但是能做到业今赋这种地步的也十分少见了。
邓临跟业今赋打过照面,他仅代表他个人是不太喜欢业今赋的,业今赋笑起来给他一种明明是头野心勃勃,十分有攻击性的狼,却披了一层温和的羊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