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排出来,没有几年功夫怕是做不到的,再加上她面上起的脓包全都被指甲抓破了,即使涂抹祛疤的药膏,估摸着也会留下痕迹。
程三娘为了钱,把知县千金害成这样,她倒是想看看佳人坊要如何收场。
“你叔叔可回来了?”
莲生摇头。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即使天快黑了,但因为视野之中满是素白,倒显得跟晌午时一样亮堂,这么厚的积雪,人踩在上面都能没过脚踝了,楚清河本就行动不便,万一摔伤滑倒该如何是好?
越想便越是急躁,薛素披着斗篷,准备出门去迎了迎,哪想到还没等走出小楼,就看到黑袄上堆满雪花的猎户进了门。
外头寒风凛冽,即使男人身上的袄子已经被血水打透,很快也结成了冰,并没有让女人嗅到那股难闻的腥气。
扯着袖口,薛素拉着人直直走进主卧,刚一进屋,她便忍不住埋怨几声,“外面冰天雪地的,西山哪还有什么猎物?你非要过去折腾。”
“我在山上发现了一头熊瞎子,听说熊掌的rou厚实鲜美,等过几日把那野熊打回来,给你尝尝鲜……”
薛素一听这话,差不点被气的厥过去。
她本来就担心楚清河的安危,比起眼前的男人,熊掌有什么好的?吃进肚子里还不是一坨rou,滋味再鲜美她也不稀罕!
主卧中十分暖和,薛素将镶了毛边的披风挂在木架上,又用鸡毛掸子扫了扫楚清河肩头残留的雪花,凑得近了,她鼻前突然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这股腥甜,好像是血……
女人脸色大变,死死攥住楚清河的衣领,颤声问,“你受伤了!伤口在哪儿,我马上去请大夫。”
说着,薛素忙不迭的就要往外冲,不曾想结实铁臂突然一捞,直直箍住了她纤细柔软的小腰,将人抱在怀里,“我没受伤,只是在山上遇了只畜生,一箭刺在了它身上,没想到畜生十分狡猾,最后还是逃了,这血都是它的。”
楚清河口中的畜生正是宗源。
他被程三娘哄骗,想要将楚清河推到山崖底下,永绝后患,但猎户耳力灵敏,当时并未下雪,在宗源接近之前他已经发现了那人的行踪,若无其事的握着一只箭,将那小子刺了个重伤,只可惜没死。
楚清河不清楚来杀他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是那些人忍不了了?
黑黢黢的鹰眸中划过一丝Yin鸷,大掌三两下将吸满血水的黑袄扯了下来,露出越发Jing壮健硕的身躯。
薛素眼神上佳,扫见这人胸膛上的浅浅齿痕,巴掌大的小脸登时臊的通红,就跟涂了层胭脂似的,又娇又艳,让人稀罕极了。
她忍不住啐了一声,“大白天就将衣裳给脱了,我看你脸皮还真是厚,下回可不能再进山了,记住了没?”
看着女人张牙舞爪的模样,楚清河身上的煞气如同冬雪遇上滚油般,霎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眼底透出几分笑意,贴在薛素耳廓,小声说,“夫人说不让上山,那我就不去了,留点力气喂饱我媳妇,也省得被埋怨!”
刚重生的时候,薛素还以为楚清河是个正经人,哪想到那看似沉默寡言的猎户,嘴里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深吸了口气,她狠狠刮了这人一眼,吩咐春兰秋菊送了热水,又准备了一套干净衣裳让他换上。
------
程三娘一直派人盯着颜如玉,她本以为凭着宗源的身手,肯定能解决一个瞎眼瘸腿的废人,不曾想楚清河竟然回来了!
不仅如此,那些去小楼闹事的女客竟然都听信了薛素的鬼话,认定七白膏没有问题,含有铅粉的是她的雪肤露,万一韦玉莹也听到了风声,她还哪里有活路可言?
越想心中越是惊恐,她整个人好似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一点热乎气儿都提不起来。
荣喜手里端了碗热茶,硬着头皮说,“主子,您先喝口水缓缓吧,千万别急坏了身子。”
前世程三娘能在泾阳闯出名声来,除了有薛素的秘方之外,她自己也是个有城府的,虽然此刻情势紧急,但女人很快就平复下来。
“你让老刘去安宁村,将表少爷带过来,一定要快!”
老刘是程家的车夫,经常驾马往返于安宁村与泾阳之间,若是抓紧的话,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走上一个来回。
荣喜快步退下去,屋里就只剩下程三娘一人,女人修剪得宜的秀眉紧皱,心里不免思索起宗源的处境。
小乞丐去找了楚清河,此刻辅国将军回来了,宗源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不会死在西山了吧?
要是真死了也好,知道此事的人又少了一个,楚清河立下赫赫战功,本就位高权重,怕是也想不到她这经营私馆的商户女子也敢对他下杀手吧?
过了好一会,门外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原来是王佑卿到了。
年轻俊美的书生快步迈入房中,还不忘将木门阖上。
在进城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泾阳发生的事,王佑卿不是个傻子,联想到最近滚滚入账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