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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家,后院。
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韦玉莹睡的有些不安稳,夜里总觉得自己浑身发痒,好像有虫子在啃咬一样。
偏偏天寒地冻的,屋里根本没有虫子的影儿。
耳中经常听到小姐的抱怨声,香蝶还觉得有些奇怪呢。
这天一早,韦玉莹还没起身,突然觉得脸上痒的厉害,她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倒觉得缓解几分。
除了面颊以外,后背,手臂,大腿,腰腹,全都有些发痒,女人双眼紧闭,略有些尖锐的指甲在身上胡乱拂过,一道道血痕就出现在皮rou上,有些地方甚至还破了皮,见了血,她却浑然不觉。
又过了一会儿,香蝶端了铜盆进屋,想要像往常那样伺候小姐洗漱。
哪想到刚走到床边,她就看到了女人已经溃烂红肿的脸,当即吓得失声惊叫。
手里的铜盆掉了下去,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热水洒了满地,香蝶大声喊着,“来人啊!有鬼!”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守在院里的丫鬟婆子生怕自家小姐出了事,一窝蜂的冲了进来。
韦玉莹也不是死的,皱紧眉头,睁开眼,声音中藏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大清早的,乱叫什么?”
香蝶此刻也听出了自家小姐的声音,面上的惊恐之色越发浓郁,颤巍巍的伸手指着她。
“小姐,您的脸……”
将丫鬟的神情收入眼底,韦玉莹心里咯噔一声,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她连绣鞋都顾不得穿,飞快地下了床,几步走到妆匣前。
在看到铜镜里那张血糊糊的面庞时,她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好像坠入冰窟般,身上没有一丝热乎气。
不!
镜子里的人不可能是她,她最近一直用雪肤露,皮肤变得又白又嫩,怎么会起这么多的脓包,还都被抓破了呢?
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韦玉莹低头看着自己指甲缝里残留的血丝,紧贴着墙壁的身子慢慢往下滑,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香蝶咽了咽唾沫,捏了捏冰冷发麻的指尖,强忍惧意问,“要不奴婢去请大夫?总要先诊治一番。”否则留疤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最后那句话她没敢说出口,不过就算香蝶不说,韦玉莹也能想到。
现在女人双眼暴凸,眼珠子里满是血丝,死死咬牙道,“快去把人带来!快去!”
院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瞒不过人的。
还没等大夫过来,韦夫人连同韦玉莹的三位嫂子,全都进到了主卧。
在看到女儿那张溃烂化脓的脸时,韦夫人两眼翻白,好险没直接昏过去,幸亏身后的嬷嬷扶了她一把,这才没摔出个好歹来。
身为母亲,即便女儿那张脸已经被毁了大半,但她爱女心切,根本顾不得害怕,哭喊着冲上前,攥着韦玉莹的手,流泪问道:
“玉莹,你跟娘说说话,这到底是怎么了?”
跟着过来的三位嫂子见状,一个个脚下就跟生了根似的,都站在门口不敢靠近,毕竟要是这怪病传染传染的话,她们说不准也会染上病。
明明小姑子昨天还去给公婆请安了,那时面颊看着还好好的,也没有什么问题,怎么才过了一宿,就变成这副狰狞如同恶鬼的模样?
第43章 锥子都刺不穿的脸皮
自家小姐毁了容,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府里下人都不敢多看,偏韦夫人心疼女儿,一直呆在主卧中,抱着韦玉莹痛哭失声。
到底是小姑子出了事,韦家的三位少nainai也不能走,否则让婆婆记恨上,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在看不着的地方,她们狠狠拧了几下胳膊上的嫩rou,挤出了几滴泪。
房中被女人的哭声充斥着,乌烟瘴气,要是凑得近了,都会被震得耳膜生疼。
香蝶出府请大夫时,正好经过了佳人坊,将小姐毁容之事告诉了荣喜,随后也不敢耽搁,去了医馆将罗大夫请到县衙。
韦玉莹最近一直都在佳人坊中做按摩,要是一张脸出了问题,她还是知县的女儿,程家上下哪里能讨到好?
荣喜虽然只是个小丫鬟,却也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她飞快地跑到主子住的小屋,附在程三娘耳边,急声道,“主子,韦小姐出事了!”
心里咯噔一声响,女人的狐狸眼闪过一丝震惊,忙问道:
“到底怎么了?”
“刚才香蝶来寻我,说韦小姐面上生了脓包,又红又痒,她在睡梦中不注意,用指甲把脓包抓破了,现在浑身都是血道道,那张脸怕是已经毁了……”
荣喜每说一个字,程三娘的面色就苍白一分,到了后来,她双手环抱着胳膊,整个人仿佛筛糠一般颤抖着。
当初在雪肤露中加了铅粉,程三娘很清楚那物对身体的伤害,所以她最近也将浴汤中铅粉的分量减少了,哪知韦玉莹身子骨这么差,这才多久面颊身子竟然都起了脓包,还真是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