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为他拉开车门,方情略微俯身低头,一手按在胸前,另一只手抓捏在胯间,将一团很有分量的的婚纱裙摆努力攥在掌中。他从车内先探出一条腿,脚上穿着才换上不久的白色板鞋,蓦地从婚纱裙摆层叠交覆的下端展现出一节雪白纤细的脚腕,让那给他开门的司机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一眼。
方情的神情略为绷紧,这一生的二十多年来都没穿过这样繁琐复杂的、女人结婚时才会穿上的东西,婚纱上身设计成无带的包胸款式,不算保守,衣料的边缘将将扒着他胸ru上端几公分的位置,男人但凡用视线俯视下去,便能看见方情胸前另外一对儿理应在女人身上才能出现的酥ru——那是两团同样和他浑身的肤色别无二致的雪白绵rou,叫人一看就知道,方情那婚纱之下裹了两只不大不小、浑圆翘挺的小巧nai子,随着他转动身子的动作而不停发生微小的变化,像两团柔软甜蜜的nai油一样,在他原本纤薄平窄的胸膛上来回堆挤滚碾,又如两堆颤颤摇晃的云团。
方情显然更没穿过这样暴露的衣服——这叫他不得不时时刻刻都将自己胸前那几两嫩rou放在心上,匆匆撇了那司机一眼,轻轻说了句:“谢谢。”
他的声音温和清亮,整张清秀的面庞在摘去了头纱之后变得更为清晰,两只线条偏圆、却又在眼角拉出狭长距离的眼睛含泛些shi光。司机看见了方情的脸,但见他那两瓣花瓣般饱满的嘴唇上同样饱含水ye,被方情自己的上齿咬挤片刻,叫那唇rou更加显得红艳shi润,艳色异常,使得司机异常讶异地想:这sao货……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像女人,怎么还涂女人的口红?
方情自然不知道对方想些什么,眼见一抹高挑的身影从眼前掠过,赶忙匆匆快步,跟在周致闻的身后,步行入了医院的大门。
周致闻今年二十八,是他和周思睿共同的爹在外边乱搞出来的私生子。但明眼可见周致闻是商业奇才,比他哥更适合当公司里的一把手,因此在周家活得不算难看,甚至趾高气昂:他长得风流翩翩,英俊高挑,此时身着一身剪裁得意、十分衬身的黑色西装,俨然是一副新郎官的打扮。
方情正儿八经的新婚丈夫周思睿,年长他整二十岁,原本是方情曾经在大学当中跟过的教授,对他师恩无限,照顾有加,得知方情生活的艰难境况,更多次向他施以援手,然而周思睿两年前突患疾病,每况愈下,曾有前妻,却无子嗣,周家思量再三,一为他们这种大户门庭,到底多少有些迷信,想给周家现任的家主靠新婚冲喜,二觉周致闻到底是外边捡回来的野种,而周家仍理应给“正室”血脉留后:
周思睿曾经的那个贫穷学生,恰好就是最佳人选。他们经过调查,察觉方情身家干净,家庭条件困难,当初是靠学校提供奖金,加上他自己省吃俭用,这才读完了大学本科,恰逢方情家中唯一的单亲父亲也身患重病,需要大笔医疗费用,因而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叫方情一为师恩,二为钱债,拿了钱去给父亲治病,不想方父最终于三个月前病重不治,终于走了,周家人间方情先前长期守在父亲病榻之前,这回终于可以抽身,当下长松口气,提前数月策划婚礼,等到今日——
方情于四个小时之前,让周家的司机送到婚礼场地,和代替自家大哥出席婚礼、伪做新郎的周致闻走过花毯,举行仪式,交换戒指。周致闻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而他亦是绊手绊脚,被许多人夸“周夫人好漂亮”、“周先生有艳福了,马上就应好起来!”——
周致闻出了婚礼场地,看都不多看他,叫司机将两人送去医院,走起路来姿态潇洒,长手长脚,只留一个冷硬的背影。方情身上穿着婚纱,行走之间并不方便,又没有周致闻高,因此只能勉强小步快走,尽量跟上对方的步伐。
他拽着腰间的婚裙,身上连件遮挡的外套都没披,一路薄肩裸露,胸前的软rou在脚步迈动间不住摇动和晃颤,引来许多迎面的旁人侧目。两人走进刷卡才能进入的VIP电梯,方情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不施粉黛的脸上泛起一层薄红,嘴唇更为红润shi泛,额前几缕碎发凌乱歪斜,从狼狈当中显出一点儿惹人怜爱的美来;视线下移,又见他那两只娇嫩得绵绵软软的圆白rurou半半跳脱着,随着方情略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身体起伏而上下软颤。
电梯两侧的门“叮”了一声,自周致闻按动楼层之后徐徐关合,男人挑剔得几乎将他浑身剥光、有如激光扫过的视线朝他看去,使得方情喘息得更为厉害,只和对方对视两秒,便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到电梯的墙面的角落,旋即听到周致闻一声嗤笑:“嘁。”
他的脸唰地红了,觉得自己简直无地自容。方情出身贫寒,什么高档东西通通都不晓得,浑身上下除了一张漂亮的脸、和他藏在衣服之下的畸形秘密,着实没有什么好叫周家看上的。他对自己的唯二的优势认知清晰,因此不意外周致闻对他看不上、瞧不起,事实上,整个周家都未必有几个真的瞧得起他的人。
人人都知道周思睿德高望重,目光高远,是大学当中的荣誉教授,更是相关专业当中的协会主席,就连曾经的前妻,也是M城有头有脸的富家小姐,只不过两人最